得知自己与儿子必死无疑之后,花庆并没有像是末日的老鼠一样,四处逃窜,而是给自己的儿子打了个电话,让儿子做好死的准备——如果他要到处乱跑也好,那就随他吧。自己这一辈子奋斗,努力,最后却毁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在那一刻,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他认真的告诉他儿子做人的道理,一点一点,细细分析——不得不说,他说的很有道理,甚至好多他自己都没做到。
说完之后,这一对父子宛若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同倒在牀上,过着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
“嘭!”
忽然之间,门响了,随着一阵巨力,一个身影从门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花天贤没有抬头,只是懒洋洋的将手表伸到眼前,说道:“你来了?不过,你好像来早了一点儿。”
“不早了,我还要送你去和你的父亲先见一面。”来人正是陈皮定,现在的陈皮定,一双晶莹的眸子里面闪动着厌恶的光芒,身上穿着那件蓝色长衫,雪兽趴在陈皮定的肩膀上,六只爪子无聊的刨来刨去。陈皮定伸手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两张纸,扔到了花天贤的身上,“这些都是你的罪证,你看看有没有错——说实话,你躲的地方挺不错的,虽然你脸这间房子都是抢的。”
花天贤地眼睛忽然一亮。他猛然间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陈皮定。说道:“你不是今天下午那个人,你不是水月洞主。”
陈皮定身子微微一震,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水月洞主,还能是谁?呵呵。而且,就算我不是,又能如何?反正,今天晚上你和你地父亲必死无疑。说实话,看了你们犯的这些罪,我觉得你们能死一次。简直就是幸运。”
花天贤自嘲的一笑:是啊,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水月洞主,那又如何?拿起自己眼前的这两张纸,花天贤一一扫过,那些往昔的日子,也一一从眼前流过,想象自己从前地欺男霸女。纵恶横行,真是可笑。往日因,今日果。正是因为以往自己的飞扬跋扈,才导致了现如今的必死局
“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上面写的有错。你可以提出,我会帮你核实一下。”陈皮定非常人性化的说道。不过,他的语气之中。嘲讽地意味多过于认真的意味。
花天贤呵呵一笑:“没有错。一点都没有。真是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我自认为办地已经够隐蔽了。居然还是被你给扯了出来。你是属老鼠地吗?”花天贤自知必死。说话地语气也颇为嚣张——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陈皮定手挥了挥。将那两张纸抓回手中。说道:“既然没问题。那我就审判了。犯罪人。花天贤。共犯罪责一百二十一条。其中死罪三十二条。我现在以神龙守护者地名义审判你死罪。你服不服?”对于花天贤地辱骂。陈皮定并未在意。对一个将死之人。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废话。
花天贤眼中奇异地光芒一闪:“我知道你是谁了。原来你就是陈皮定。呵呵……这才是你地本来面目吧?真是没想到。我居然以开始就得罪了一位神龙守护者。你地审判。我不服。”
陈皮定眼中地惊讶一闪而逝:“真是想不到。你是怎么看出来地?你怎么知道。这才是我地本来面目?”
花天贤呵呵一笑。说道:“很简单。你地眼睛和动作出卖了你。你地眼神。让我猜出。陈皮定就是水月洞主。水月洞主就是陈皮定。你现在地动作。随意而自然。而你以另外一种形象出现时地动作。僵硬而怪异。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不服吗?”
“不用问了。问不问结果都一样。”陈皮定说道。“你很聪明。如果你没有犯这么多罪地话。你地未来。不可限量。”
花天贤苦笑一声,是啊,本来这问不问,结果都一样:“前途不可限量又如何,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句话就能夺人生死,我的前途再广阔,不也在你之下吗?”
陈皮定手一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根笔,说道:“我曾经和你说过,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需要和我比。既然你的罪责没问题,那就请你自己在上面签个字吧?”
花天贤这倒不含糊,那笔在上面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办完了这一切,陈皮定伸手提了花天贤,一跃跃上楼顶,拍了拍肩上的雪兽,雪兽会意,马上变成了一只公牛大小,陈皮定提了花天贤放在雪兽背上,然后向着TH市飞去。
TH市位于LF市的北部,如果从陆地行走,一路的绕绕折折,大概有二百多公里,但在空中直线飞行的话,却仅仅只有一百多公里。一百多公里在雪兽超过150m/s的速度之下,却也仅仅只需要半个小时。
时间不过是晚上十一点一刻,陈皮定也不着急,让雪兽放出守护屏障,保护住花天贤不受伤害,而自己则悠闲的看着身下的景色。花天贤看着身下景色不断变幻,心中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犯什么横,居然去招惹这种人物。
这人想要杀他,大概都不用自己动手的吧?直接让这只奇怪的兔子动手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已经过去,陈皮定也已经到达T市的市中心。
虽然陈皮定并没有来过这个城市,但在接通了接线员,在接线员的定位指导之下。陈皮定还是很快地找到了TH市行政小区,在C幢的楼顶停下。雪兽变小,恢复了初始模样,陈皮定看到四下无人,才又提着花天贤轻轻跃下,伸手扯开C幢地大门。走了进去。
陈皮定、花天贤二人一起向楼上走去,看上去倒像是一对关系颇为不错的朋友。
五楼转眼就到,502室的门大开着,花庆就端坐在朝着门口的沙发上,两眼微微睁
“呵呵,你来了。你就是那位水月洞主?”花庆并没有见过陈皮定,看到一位S级的神龙守护者居然这般年轻,惊讶地问道。
陈皮定呵呵一笑,说道:“怎么?很失望?”陈皮定手轻轻一扬,手中出现了三页纸,陈皮定将这三页纸递到了花庆的手上,说道:“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出错。”
花庆一行一行的看过去,越看越是心惊,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自以为已经做得很隐蔽的事情,居然还是被揭了出来。陈皮定丝毫不理会花庆的惊讶。缓步走到客厅的墙壁前,停了下来。
陈皮定手轻轻一挥。一股精纯地真元力将整个墙壁震得崩塌下来,墙体内忽然发出阵阵金光。刺得眼睛生疼。
花天贤看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个在自己眼中清廉得要命的老爸,居然也会……
“这些是准备留给你前妻的孩子的吧?呵呵,可惜,没机会了。”陈皮定摆了摆手,手连续不停的挥动,四周的墙壁一面面的倒塌,但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越来越多地金条出现在花天贤的眼里,众多的金条将整个房间装扮成了一个金黄色的世界。
“有谁会想到,三年前地金库失窃案的主谋,居然会是一省地公安厅长呢?”陈皮定呵呵笑着,“如果不是当初突然失踪的一名泥瓦匠工人让你浮出水面,恐怕这件事情还真地就被你蒙混过去了。盗窃国家钜额财产、死在你手下的人恐怕至少也有四五十吧?”
陈皮定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步到花庆地身前:“这三张纸上写的可都正确?如果正确,就请你在上面签名吧,时间快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花庆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花天贤扑到花庆身上,喊道:“爸!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你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在花天贤的心中,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位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的警察,可是……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幕……他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彻底破碎了。
一阵大笑之后,花庆忽然开口道:“是谁的主意?”
陈皮定微微一笑:“又是一个聪明人,可是聪明人,为什么要干这么多糊涂事儿呢?你,还有你的儿子,都很聪明,至少比我聪明……也许,你们是聪明过头儿了吧?”
花庆哈哈一笑:“果然不错,以你,根本不可能调查出这么详细的资料,是上面的人对吗?原因?原因是什么?”
陈皮定开口讲道:“听过杀鸡儆猴的故事吗?”
花庆一呆:“我们是鸡?”
“不,你们是猴。”陈皮定说道,“如果杀鸡已经不管用的话,那也只有从猴子堆里面找几只猴子杀着看看了,你们,就是我挑出来的猴子?”花庆自嘲的一笑,“就算我们再怎么是猴子,现在也是鸡了吧?”
“不,猴子就是猴子。你们是猴子,他们也是猴子,以后栽倒在我手上的,都是猴子。”陈皮定淡淡的说道。
花庆执笔在三页纸上签下了名字,说道:“让你一个核武器来吓唬我们这些当官的,也不觉得浪费吗?”
陈皮定呵呵一笑,说道:“浪费?我没觉得,反正我整天闲着没事。”
陈皮定又将花天贤的罪状扔了出来,说道:“以你们两个人犯得这些罪,就是死一百遍都不足惜。你儿子犯得事儿,都是你给兜着的吧?”陈皮定一边说着,一边扭头走了出去,随口说道:“雪兽,风卷雪千袭。”
随着陈皮定一声令下,雪兽红色的瞳孔一闪,随着两声“知了知了”的轻叫,一阵狂风和暴雪突然出现在房中,片片手掌大的雪花如同尖刀一般从花天贤与花庆的身上划过,转瞬之间,二人身上已然满是伤口,在剧烈的疼痛之下,二人也早已晕倒。
陈皮定缓缓走下楼梯,用手将肩上的雪兽轻轻的抱在怀中,捉弄了雪兽的耳朵两下。
房间之内,已经不用再看,花庆和花天贤宛被冻在了两块薄薄的雪晶之中,从雪晶之外,可以看到二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这也算是千刀万剐了吧?”陈皮定想象着在雪兽的风卷雪千袭的威力,心中默默的想到。
事情已经解决,陈皮定也不急着回去,反而飞在半空之中,辨别了一下方向,缓缓的向LF市飞去。
虽然陈皮定现在拥有的速度并不在雪兽之下,但他却丝毫不着急,第一次充当这样一个裁决的角色,陈皮定觉得很累,真的很累,虽然这两个人确实罪有应得,但陈皮定还是有一些心结,或许——这些和他的性格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