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得不相信一个词叫做命运。有人说,最好的不是得偿所愿,而是‘阴’差阳错。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对的,但是,如果当时的分班变了,现在的我们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该说好还是不好呢?但人生是没有如果的,所以别再给自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我们又在一个班了,一起去吃饭吧。”分班结束回到教室后,我对着陶安然说道。
“好啊,走吧,我请你吃雪糕。”她笑着说道。
我想一年的默契,足以让我们心有灵犀。陶安然,我最好的朋友,一个看起来跟我不那么搭的‘女’孩。我是168cm,60kg的高胖‘女’,而她是162cm,45kg的矮瘦萌妹。6cm的差距用手比就那么一点,然而实际看起来却差很多。我想很多人都难以理解我们的“诡异”组合,因为不仅仅是身高差,我们‘性’格也有很大差异。我是那种特别不懂得隐藏情绪的人,‘性’格说好听是刚烈,不好听就是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安然她比较内敛。之所以不用“温婉”形容,是因为她也确实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淑‘女’,她只是比较不容易生气,在不熟的人面前不太爱说话罢了。
我们俩是高二认识的,说起来过程还有点不寻常。忘记是哪一天,我突然发现我们班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我都找不出缺点。当时我只用了一个词形容她:十全十美。安然当时是和宁馨一起的,我就时不时的加进他们里面一起吃饭,一起玩。他们也没有觉得什么别扭。后来宁馨转学了,就变成了我跟安然的两人搭档。按现在腐‘女’的思维,我肯定属于百合了。上帝作证,我的‘性’倾向很明确——‘性’别‘女’,倾向男。我只是虚荣心特别强,想和漂亮和善良的‘女’孩做朋友。
上苍对我还是不错的,跟我同班的还有海灵,许昊,张远和夏冰。海灵是我六年级参加征文比赛偶然认识的。当时各自代表自己的小学去参加比赛。初一的时候,大家统一站在‘操’场上听班主任念名字分班。然后回教室的时候,她叫住我,其实我之前也见到她了,只是不太敢‘乱’认。她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海灵”。我立马回答:“我记得,作文比赛那个是吧。”她点头。因为分班后各班都要去打扫各自的卫生区,所以我们匆匆道了别,约好之后再聊。之后的事情变得很简单,因为我好几个小学同学都在他们班,她又是班长,所以我们能聊的也多起来,渐渐变得熟络。
有些时候,我会觉得,老天特别喜欢开玩笑,有些人兜兜转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复最初模样,而我们的关系,注定了只能是尴尬的客气。
“喂,你就不能不‘抽’烟吗?薰死了”我不满的抱怨,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搞的,居然让我和一个烟鬼同位。“要么换位,要么我去告诉老师你‘抽’烟,二选一”我真的很讨厌烟味,只能下了最后通碟。
“好吧!”刘骏怏怏地走出去,看方向应该是去班主任办公室。
这节课,是政治课。而政治老师,正是我们的班主任。一走进教室,班主任就直奔主题,“上课,同学们,这节课我们接着讲.”,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说换位的事,问都没问。
“喂,你到底说没说啊!”我眉头紧皱,看向旁边的人,没看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说了。”对面的人好像也烦得很。“说了老师怎么没说换?”我不甘心罢休,本以为可以脱离苦海,没想到竟然石沉大海。对面的人干脆不回我的话,我没办法在课上闹,只能在心里生闷气。老天作证,我是个实打实的好学生。
“好了,同学们把我刚才讲的回忆一下。”说完,班主任就从讲台上走下来,径直向我走来。
“林凡,你和余彤换个位子吧!”班主任停在我旁边,脸上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现在?”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班主任,好歹我还知道这是在上课。
“嗯。”得到班主任肯定的回答,我心里乐开了‘花’,却装作很镇静地开始收拾书,眼睛打量着余彤的位置,她的同桌是张远!
我一愣,虽然小学的时候玩的不错,但毕竟两年没有说过话了,现在的他头发拉过直,不仅显得个子变高了,而且整个人都显得帅气了。可是,这感觉,怪怪的。怎么说呢,就像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过了几年找回来,觉得孩子跟自己不亲了。好吧,我承认这个比喻很不贴切,但是我觉得这种感觉是大同小异的。
换好位置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或许是时间让朋友也变的生疏了吧,我表面是安心听课,实际上却左耳进,右耳出,什么也听不进去。
“下面,同桌之间讨论一下,有几种方式.”班主任的一句话,把处于呆滞的我拉了出来。什么?刚换位就给我扔这么大炸弹。那么谁会先开口说话呢?我悄悄瞥了一眼张远,他貌似比我还不自然,算了,死就死了!
“那个,你先说吧!”我硬着头皮开口,心砰砰直跳。这可不是‘花’痴,是因为看着一个被时光疏远了的朋友,我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姿态面对。
“还是你说吧,听听你的高见。”张远也开口了,语气带着恭敬,好像我还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不过我倒‘挺’开心的,因为这是惯‘性’,是小学的习惯,我该庆幸他没忘。他还是那个跟我们一起跳皮筋的男孩张远。
小学的时候头上总是带着‘女’王光环,成绩好固然是被看做‘女’王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在小学的时候,‘女’生占领了整个“天下”,而我虽不是那个最霸道的,却是既霸道又成绩好的,还是班长,正午值日的时候,我闲的没事,还会在黑板上给大家立立规矩“不准说话,不准喝水,不准吃东西”之类的。
‘女’生那时候为什么猖狂,我记不起来了。印象中男孩比较谦让,而‘女’生都会用“推书神功”——谁要是惹了‘女’生,谁就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整理好的桌上的所有书全部轰轰烈烈的跳到地上也不能做什么,不仅因为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更重要的是‘女’生们是他们的作业来源。每次作业,大家大多数是不做的,习惯是我做好的给那几个‘厉害的’‘女’生抄,然后再传抄。。其实,作为好学生的我,也几乎是从来不完成作业的,只是每次回学校,很快就能做完布置好的作业。
跟张远就这么客气而尴尬地同桌了一个周后,感觉又回到了之前。我是刁蛮任‘性’的‘女’汉子,而他除了外表,内心还是那个“甘受欺负”的“大臣”。
好景不长,考试一过,又要调位了。
“真烦,又要调位了~”我特别郁闷,好不容易找到个熟悉可以“欺负”的人。
“哎,我说你是不是舍不得和我这么帅的同位分开啊~”张远这自恋的语气,我习惯了。可我真的每次都想扁他一顿。他是真的很欠扁。
我忍不住狠狠瞥了他一眼,说:“一边去,就你也算帅哥?我只是怕调个‘女’生我就没法欺负了”。在我的感觉里,‘女’生比男生恐怖的多。‘女’生毒舌,爱拉帮结派,爱记仇,会手段,总之就是很恐怖,很不好相处。而且,我哪好意思”欺负“‘女’生”,‘女’生也不会对你永远好脾气。
“老天保佑,为了班里男生的安全,请给她调一个‘女’生当同桌吧!”说完,张远还做祈祷状。
我顺手拿起他桌上的一摞书,“去死!调位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一摞书劈头盖脸地从那张自恋的脸上落下来。不好意思,我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真的,条件反‘射’。
“哎呦,好疼--”,张远皱着脸叫着,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我清楚得很,其实这种待遇他已受过N次了,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怎么可能会很疼,纯粹是装出来的。不过,既然要演戏,我陪你演喽。
“呦,不好意思啊,伤到你了,来,我帮你治一下哈”,我说着好像抱歉的话,但我知道此时的我眼里肯定闪着“狡黠”的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想我应该是过于兴奋,所以眼睛掩饰不住心里的邪恶念头了。
“啊————”这才是真正惨叫的声音,自然来自张远。一旁的同学们或是玩自己的,或是看着好戏,这种情况,大家应该都习以为常了。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这一节,是自习课。
班主任走进来,从容不迫地调着位子。
我最终真的和一个‘女’生同位!我在心里把张远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个‘女’生,有男生一样的‘性’格,直爽大方。她叫苏晓雪,是海灵的死党,一个跟名字完全不配套的‘女’生。后来,从海灵那里,我渐渐瞭解到,即使外表大大咧咧的她,也有不为人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