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春秋没有半分的客气。
这一拳,排山倒海,直接打得李冬溟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李东溟唧唧哼哼地躺在地上,竟再没有气力爬起。
读书人们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
尤其是那赵昰,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了,他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李冬溟的身份,这可是李公的嫡亲弟弟啊,现在……
赵昰直直地看着李东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此时,叶春秋微微抬眼,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眸往周围扫了一眼,而后冷冷地道:“大家可看到了吗?李公是什么人,乃是我大明的柱石,今日居然有人竟敢冒充他的弟弟,招摇撞骗,叶某人对李公素来敬仰,现在遇到这样的恶贼,怎么能容得了他?”
这……似乎只是开始。
李冬溟以为这或许是结束了,他浑身痛得打着颤,身子不断的抽搐,心里却是忧愤无比,刚要开口说话,一口老血随之喷了出来。
就在这时,叶春秋一步步地走过去,眼里弥漫着冷酷,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却是令人看得胆寒。
叶春秋毫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自顾自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宵小。”
说话之间,叶春秋已是自腰间抽出了随身佩戴的破虏剑。
破虏黝黑的剑身闪烁着幽光,那锋芒宛如镀了银的黑珍珠,叶春秋向前,一脚踏在李冬溟的身上。
所有人的脸上都闪过错愕之色,尤其是那些读书人,他们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春秋,其实许多人是知道李冬溟的,这人不是李冬溟是谁?可是,他们哪里敢反驳叶春秋?何况,现在这叶春秋浑身杀气腾腾之势,那破虏剑的剑辉更是令人看得直冒冷汗,便更没有人愿意做这出头鸟了。
问题在于,这镇国公当真不知道此人就是李冬溟吗?若是镇国公根本就知道他是李冬溟,那么……他还想做什么?
这可是李公的亲兄弟啊。
在这里,有不少人还是不大相信叶春秋真下得了狠手的,或许只是想吓一吓这位李四先生?
可是当他们看到叶春秋接下的举动时,眼中只剩下了惊惧……
叶春秋的脚已踏在李冬溟的身上,笑容可掬地道:“今日,就给你这宵小一点小教训。”
小教训?
说话之间,叶春秋开始动手了。
长剑一抖,这剑如灵蛇,只一瞬间,便在李冬溟的手臂上剜下了一块皮肉来,这皮肉只有指甲这般大,鲜血淋漓,连皮带血,直接飞离李冬溟的身体。
李冬溟浑身抽搐,哇的大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大叫着:“我……我……乃……”
叶春秋的脚踏在他的胸口上,令他猛地无法呼吸,他拼命地抽搐,顿时眼泪唰唰而下。
叶春秋显得很镇定,在李东溟说话之间,又挽起了剑花,这一次,依旧还是手臂。
一块块的皮肉就这么飞出,犹如那拿着菜刀剁这碎肉的大厨,可是这‘大厨’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身下那人,手臂已是挖出数十块皮肉,森然的手骨显现出来,鲜血喷薄而出,李东溟只有拼命哀嚎,痛苦得整张脸扭曲起来。
这时候,所有人彻底地惊呆了。
这是凌迟,是凌迟……
就在叶春秋的剑下,李公的亲兄弟,现在已经受尽了折磨,任他如何的求饶,如何的痛哭流涕,身子如何的扭曲,眼睛里透露出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叶春秋就宛如熟稔的庖丁,长剑一挽,竟是开始刮起那森然白骨上的筋膜。
赵昰吓呆了,他感觉自己的裆部,控制不了地竟是流出腥臭的液体,可是……他根本顾不上觉得羞耻,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赵昰恶心得想要呕吐,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所见的李先生,还是一副智珠在握、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现在,竟连畜生都不如。
叶春秋却是豪不在意,像是浑然不觉身边那么多惊吓的视线,他只是微微沉眉,冷静无比,继续剐肉,似乎他对人体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他的手法极为纯熟,专门避开了大动脉。
而李冬溟痛得昏厥过去,接着又被剧痛所疼醒,而后继续昏厥。
方才还喧闹的长街,依旧还是人头攒动,可是现在,却是诡异地静得落针可闻,除了呼吸,还有偶尔传出来的割肉刮骨的声音,没有人再敢出声音。
那顺天府姓梁的都头见状,吓得魂不附体,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要出大事了,这是要出大事了。
虽然没有人承认这便李冬溟,可是理梁都头这样的老江湖,心却如明镜,自己就在这里,李公的亲兄弟却在此饱受摧残之苦,这若是当真……
不,现在已经生出好歹来了,到时……
梁都头既怕得牙关在颤,又惊恐得踟蹰起来,终于,他压着浑身的惊怕,努力地迈前了一步,磕磕巴巴地道:“公……公爷,这……这个人……还……还是交给小人们来处置吧,这……这……有碍观瞻……”
梁都头说到这里,叶春秋的手却是停了,可是剑还没有收,叶春秋眼睛一斜,突的一丝精光落在梁都头的身上。
顿时间,梁都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叶春秋那闲置下来的手猛地扬起,而后干脆利落地甩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
梁都头被打懵了。
叶春秋眼带嘲弄,讥讽地看着他道:“怕事了?若是当初知道怕事,为何那时不见你出来?你是什么东西,现在本公爷办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语气极尽嘲讽。
你是什么东西,你当然什么都不是,神仙在打架,你也配出来说情?
在寻常的平头百姓面前,梁都头这样的人,也算是一方人物了,可是在叶春秋的跟前,显然……
捱了这一巴掌,梁都头已是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了,浑身控制不住地抖起来,脚下一软,直接拜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道:“小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