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希曼小姐出事了,我从前是大太太的佣人,是看着希曼小姐长大的,希曼小姐出事了我更害怕啊!”佣人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希曼小事出事,结果一边害怕一边买药,一边杀人一边忏悔,是吗?”我冷笑着逼近一步,反问道。
“哪有啊,我只是按吩咐办事,我又没杀人!”我想可能我从来都态度很好不这样微笑,所以那佣人被我吓得退后一步,急忙辩解道。
“你没杀人,可是柏骏少爷杀人了啊,虽然孩子还没生下来,这也是一条命啊,他要判死刑的,你也逃不掉。”我冷笑着一根一根掰起手指来。“一年,两年,三年,嗯...像你这样的从犯,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年呢!你一把老骨头了,有命去有没有命出来都不知道呢!”
我笑的很猖狂,那佣人也吓得直抖索,他是唐家的家奴,没读过什么书,估计也没犯过法不懂法律。被我这样一吓,他吓得跳起来,直嚷道。“没有,我不是从犯,他说我就把钱交出来就没事了的,我不用判刑的,不用的。”
“谁说你没事呀?”唐德斌抠中了词眼,冷着脸反问。
唐德斌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时刻,这一次的他比上一次张莉如出事的时候还要紧张,我知道,这只是因为唐柏骏已经是他最后一个希望了,于公于私,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下他。
唐德斌此事的眼神特别的阴沉,他用一种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瞅着那个佣人,冷冷吩咐道:“唐彪,你在我唐家伺候了二十多年,临到老了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了!我答应你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也不会送你去坐牢,你跟我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回事呀,柏骏少爷要我买药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惊吓已经缓过神来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唐德斌的承诺,唐彪又开始死皮赖脸的嚣张了起来。
“荒唐!”这番油盐不进,唐德斌着实被气到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来人,家法伺候,打,给我打!”
佣人抱着滚圆的棒子进来了,唐彪面色一变,但还是不妥协的嚷道。“老爷,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柏骏少爷就是这个德行,你不要屈打成招啊!”
“爷爷,你是要屈打成招来维护二叔吗?”病牀上的唐希曼不知道也从哪里跑出来,扑上来问道。
“你要是真的不相信我,以为是我故意嫁祸二叔,那我死了干净了好了!”唐希曼哭着喊道,嗓音特别的尖锐。
今日的她已经好了很多,但面色仍旧很苍白,她发狂的样子让我有点害怕。我冷眼看着这样的唐希曼,说实话,我也看不懂她是被钟逸楠骗的太惨了一点都不知情,还是她演技精湛的配合着今天这一幕。
她在哭,但她的眼泪已经不能软化唐德斌,也不能阻止唐德斌做事的脚步了。
“送希曼小姐回房,如果连个病人都看不好的,一律赶出去。”唐德斌挥手下令,发了狠心。
“希曼,你先回去吧!你放心,这里有我呢!”钟逸楠抚了抚唐希曼的脸,神情特别的温柔。
这样的他,真的不能跟昨晚那个咒
唐希曼死的他联合起来。
唐希曼哭哭嚷嚷的被架走,钟逸楠脸上满是不舍,但还是很快的便回过神来,目光专注。他话不多,看起来特别的老实,只有我才知道,他的老实里面包藏着一颗怎样的祸心。
“打!”眼看着唐希曼已经远去了,唐德斌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直冷冷的挥手。
一棒一棒的打下去,我都听得到皮肉的撞击声,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残忍的场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痛得厉害。
一开始,唐彪还能强撑着,边捱打边骂,边捱打边作伪证。到后来,他痛得直哼哼。他算是个汉子,就算被打的这样了,也还算不改口供。
“停。”打了二十多棒子还死不吭声,唐德斌吩咐佣人停下来,就在唐彪窃喜的时候,唐德斌冷着脸,继续吩咐:“拿辣椒水来!”
一屋子的人,脸都白了!尤其是我这样的女人。打棒子已经够给我开眼界了,我从来不知道,现代这个社会,还真的有打屁股之后淋辣椒水的私刑。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爷爷还当家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生意做得大,姨娘娶的多,孩子多,什么样的龌鹾私刑我没见过啊!我老了,不想过多计较,并不代表我真的糊涂了。要是辣椒水都不能让你说实话,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我还不信了,真的就这样把你送到警察面前,你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唐德斌冷着苍老的脸,宛如地狱里来的修罗。
辣椒水还没取过来,唐彪直接就吓尿了,哭着哀求:“老爷,我错了,我说,我真的全部说!”
“哼!”唐德斌又哼了一声。
“是希曼小姐要我这样做的。”唐彪的目光都有些涣散了,扫了一圈,无意间与钟逸楠对上,立马落下来,打起精神道:“希曼小姐对柏骏少爷有着滔天的不解和恨意,担心老爷继续相信柏骏少爷,所以才要我这么做。”
“柏骏给你钱要你买药吗?”唐德斌冷着脸问。
“没有。”唐彪摇摇头。
“这事跟柏骏有关系吗?”唐德斌又问。
唐彪先是摇摇头,最后自己都糊涂了,趴在地上哭道:“老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买药的事我是被指使的,其他的我真的都不知道。”
唐彪很快被带下午,我惊讶的发现,这件事又成了糊涂账。我在心里一万个相信是钟逸楠做的,但我没有证据,也不敢指出来。
我能做的,最多只能证明唐柏骏这件事无罪,却不能证明他一点罪过都没有。
事情的最后,是唐德斌老泪纵横。他苦着一张脸,一点都不想深究的样子。他摆摆手说:“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吧!逸楠,你回去告诉希曼,别折腾了,我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去歇一会儿!”唐德斌颓然的才站起身来,却又疲软的倒下去。
他真的老了,他的身体经不得打击,他的心灵更是受不得刺激的。今天的这些事,过多的消耗了他的经历。
唐德斌被送回了房间,江雪琳也跟了过去,唐柏骏冷冷的扫了钟逸楠一眼,钟逸楠也走了。
唐柏骏有
条不紊的做剩下的收尾工作,清理祠堂上的血迹,包括对参与事件的佣人封口。我跟在他身旁,看着他很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溪,你知道吗?我想放下这一切回美国,不折腾了,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你知道吗?”忽然,他趴在我的肩膀,声音低沉的哽咽道。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谁都想要安宁,可是安宁是何其的难啊!”
“希曼是大哥最后一个孩子了,我不忍心下手,不忍心啊!”唐柏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烦躁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自嘲的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捧住自己的脸,喃喃道:“你相信都是希曼做的吗?钟逸楠,你怀疑过他吗?”
我跟钟逸楠的过往我虽然不敢说出来,但我多想提醒他一下啊,那个男人才是最可怕的,我多么想他被消灭掉啊!
“什么意思?”唐柏骏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像鹰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的意思就是,你有没有想过,希曼只是个女人,希曼不可怕,钟逸楠他...”我顿了顿,犹豫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清欢的死有问题,我怀疑是他,又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却把所有的筹码压在钟逸楠身上,我恨极了他,我也害怕。我不敢忘记,刚刚临走的时候,钟逸楠盯着我的那个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今天的我做得过了,我很担心,担心钟逸楠倒下去的那一天,会捆绑着我同归于尽。
是的,他猜对了,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死。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他拖累我之前,先除掉他。
既然我做不到,那就交给唐柏骏,唐柏骏来吧!
唐德斌在休息够了冷静了之后,重新修改了遗嘱。KM的股份重新划分,KM所有的股份里,唐家掌握了70%,其他零散的小股东30%,而唐德斌的这70%,重新做了划分。
原本,唐柏骏最多股份,而唐柏君的大房股份分为三份,分别是张莉如、唐希进、唐希曼的。张莉如和唐希进被厌弃之后,股份也收了回去,唐德斌觉得自己身体还好一切还早,暂时也没想过拿出来。如今,是该分一分了。
唐德斌的70%,自己留了30%,这里面,包括自己的20%和从唐希进张莉如那里取回来的10%。
江雪琳母女掌握了10%,其中这10%是唐柏灵的,江雪琳是母亲,是监护人,代为监管。
唐柏骏20%,这20%还是唐柏骏当年第一次回国接任总裁之位,正式认祖归宗的时候,唐德斌给划分的。
唐希曼原本只有10%的,如今,唐德斌从自己的股份里划了5%出来,划给了唐希曼,然后变成了15%。
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唐德斌送了我一套房子。公寓,不大,却也在寸土寸金的地段。我知道,他是为了感激我为唐柏骏说话的那件事,那时候除了我脑袋清醒,估计家里已经没人清醒了。
将股份划好之后,唐德斌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抱病中的唐希曼也会叫了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