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拂袖而去,只剩下绝生崖碑旁被打的只有一口气的章志和躺在那里。梓隆此时急呼呼的出现,张望了番,一手揪起章志和的衣领:“有没有看到李文贵?”
无力回话的他,眼神只望着对面的崖边,也就是言树第一次被打下去的地方,梓隆将他一扔奔到崖边,大喊一声:“李大哥!”除了崖下的回音外什么也没有。
打退那帮人,一行人回到峨嵋金顶,他们都很纳闷,练这个功的究竟是什么人?善修凝眉起身:“跟我们交手的人用的功夫很像当年禁老子一派,照这么说来,似乎这帮人与康搏、潜清居士有关系。”
沉沉应一声的章小悬道:“嗯,没错,想来,练此功的人就是潜清居士,只是他从不露面江湖,这次怎么会?”
一片安静中,只听得梓隆口中声声唤着三个字:“钳体术?”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言言问道:“梓隆,这功有什么不妥?”
他终于有心思望一眼众人,道:“自然不妥,因为雪峰帮没有这套功夫。”她点点头,“原来如此。”久未开口的颜菲说道:“噬月神功、钳体术,有什么关联?”
回想着当天使用的招式,只听善修、梓隆、章小悬、言言、颜菲、小媛同声说道:“是爪!”
章小悬一拍手掌:“我听我爹说过,善用爪手的门派是狼烟帮,正是潜清他们所属。”这里所有人恐怕唯有善修知其一二。
“柳大哥当年打败妙隐山人与禁老子,可只有潜清他始终无法找到,此人擅长隐藏,他就在你身边,你或许都无法察觉!”善修道。
正说着梓仪从后院走进厅中,章小悬上前:“梓仪。”她点头应声:“章大哥。”望向大家,道:“善修师太、赵姑娘、向媛、梓隆、言言,还有大家,我走了,去找言树。”
听到这个决定,梓隆轻唤声:“姐,你要一个人去吗?”看她点头,章小悬紧接过话:“我陪你吧,两人一起好有个照应。”
梓仪摇一下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说着脚步踏向门外,言言唤了声:“等等,梓仪姐。”定住脚步回过头,那一阵辛酸的滋味涌上心头,看着言言走向自己。
她握起梓仪的手:“我们相信你,也希望你可以安全的回来,毕竟现在外面不太平。”只见梓仪重重一点头:“嗯!”
却不知为何,她突然双腿跪下,这幕让厅中所有人为之一惊,听她道来:“应梓仪永远记着各位的宽宏大量,倘若找不到言树,我不会踏上峨嵋金顶!”言罢,叩一头,半天才起身。
毅然转身,向前走去,身后的章小悬满眼心疼与无奈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
空旷的绝生崖边,默默的背影站在石碑旁,不知看了多久,她眼神一紧,拔剑挥舞,在石碑上刻着什么。最后一笔向上带过,收剑手抚那半截崖碑,上面刻着:
一失绝生崖,世情冷暖皆分明。
又纵绝生崖,谁许何时谢芳华!
三坠绝生崖,此意全消绝尘埃。
园亭过晚霞,春深无客落松花!
仔细品来,梓仪在其中的心境更为重些,最后一句表达的并非爱意,而是愧意。“你知道吗?言树,章大哥曾对我说过,他忘不了幻麝山,同样的,我也忘不了,因为那一战是我亲手将你推向悬崖。”
说着说着,她失声哭了,抹一把眼泪,大声说道:“言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她,走了。
若隐若现的空中,飘着两个身影,二人互相对望,露出那多少人都向往的笑容。
“言言,我们离开这里去浪迹天涯,好不好?”是梓隆温柔的声音,言言细语道:“嗯,梓隆,我们去浪迹天涯。”
每日总会来到水根石的阿泉,踏着还未散的露珠来到,令她惊讶不已的是,竟然有两个人靠在水根石旁,左边的男子紧紧抱着女子在自己身体上方。
阳光在小媛的眼里已显得不再美好,曾经可爱好静的她现在挥洒着汗水练着剑。坐在亭中看她的颜菲深深叹口气,侧过头看到章小悬正向这里走来。
“章公子,请坐。”应着她的招呼,他坐下说道:“这小媛的功夫已经不错了,这样再练下去,恐怕会更了不得。”
颜菲摇头:“我倒不觉得那是好事,怕她万一练的走火入魔怎么办?”章小悬轻轻一笑:“小媛还小,累了她会停的。”
听她应一声,“嗯,其实她能这样,已经很庆幸了。”章小悬看向颜菲,道:“哦?听姑娘之意,这小媛似乎还有什么事情?”
见颜菲点头,听她言道:“我来到这里时是十岁,小媛还是个婴儿,听师傅告诉我,她家人是一夜之间被杀手所灭。”
章小悬口含疑问:“哦?是什么样的杀手?”她轻轻摇头:“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两年前消失于江湖中,不再有任何音讯。”
她这一说,使章小悬想到一人,心中暗自嘀咕:两年前?莫非是白鹿?他开口问道:“此人是不是人称夜灵杀手?”
赵颜菲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章小悬轻笑一下,默默侧过头不再言语。那边的小媛终于停下,她把手中的剑向前一掷,从树身侧边穿过。
当初言树与白大哥等人所坐的位置,如今换成李文贵与彭小姐。细听二人说着一系列的事情,白鹿气愤至极,拍桌怒道:“这些可恨的帮派中人!”
阿泉一脸紧张的神色:“那水根他现在……”李文贵摇头,轻声答道:“下落不明!”阿泉透露出忧伤,白鹿侧头问起:“对了,你刚刚说潜清居士,还有噬月神功,绿无息毒,钳体术,这几样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李文贵一点头,道:“钳体术是噬月神功最后的附本,除了我师傅,没人知道,除非有人当年从葬剑池中将它拿出,至于绿无息毒,对平常人是毒药,但是对于练噬月神功的人则是良药。这个功练就第八层时须闭住全身穴位方可安全练就,否则就会全部废掉,而且这个方法是师傅被柳大侠打败之后才发现。”
白鹿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明白的轻点头:“原来如此,不愧是邪功,竟然用毒药作为辅助!”桌边几人一齐进入思考中。
而他们并不知江湖上所发生的一场场是非,除了峨嵋派之外,皆被收服。
那已站在逆行河边的应梓仪在寻着言树,但这次却始终不见踪影,心中问一句:言树,难道这次真的找不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