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张了张嘴,
“应...应该?”
亲身感受过雪人的状态,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林愁为什么叫ta雪团子大佬——那特么是整整八层本源壁障都隔绝不掉的极寒啊!
于是司空公子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绝望。
说点实在的,即使把雪人先放在一边,就那个贼倔强的高老头他也搞不定啊,还得指望老爷子给自己大宝剑呢不是。
雪人的状态已经没法用失控来形容了,只见ta伸出大白包子一样月半fufu的手,一指。
“咯吱...喀...”
某以为两百多年终于得以感受遥远家乡西伯利亚吹来凉爽冷空气摇头摆尾兴冲冲轰隆隆驰骋而来的狗子瞬间被冻成一座重达十几吨活灵活现的冰雕。
冰体下是一张懵逼的狗脸。
随后,似有似无的冷气圈儿波纹扫过四狗子庞大的身躯,它身上的冰层窸窸窣窣的开始破碎,冻结在里面的毛发随之化作齑粉,四狗子在几分之一秒内变成了一只秃狗。
坏消息是六阶的狗毛依然很不靠谱,好消息是起码六阶的狗子本身还算很靠谱。
至少四狗子没变成粉末,否则林老板一定会哭出声的:
wωw✿ тt kán✿ ¢ Ο
六阶神仙肉,那得卖多少钱啊!
四狗子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两条腿以及健硕的胸脯,一马平川,它甚至直接看到了自己若干对乃子以及分外粗壮的某丁——已经秃了的版本。
“嗷~”
四狗子的惨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应该只有最绝望的狗子才能发出这样婶儿的哀嚎。
那些混合着狗毛的冰尘开始旋转跳跃汇聚成硕大的旋涡,被雪团子大佬吞噬得干干净净。
林愁:“......”
司空:“......”
众人:“......”
黄大山:“我擦嘞,守备军和黑军要是能学会这种进食方式,那得省多少伙食费啊。”
司空惊骇的咽着唾沫,
“那个...林愁啊...”
林愁张大了嘴巴,
“呃...”
这个时候的话,老办法直接打晕是不是更好一点?
黄大山忽然跃跃欲试起来——也不知怎的,这货对挑逗雪团子大佬有一种蜜汁喜爱。
“大家夥儿并肩子上啊,杀怪爆史诗级一体式永动空调机了啊~”
人羣中张牙舞爪的闪亮光头瞬间让雪团子大佬的注目,
“吃,吃了你!”
随手一指,
“叮!”
不愧是光头来着,连被冰封时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新脱俗,和外面那些妖艳jian货一点都不一样。
山上的人羣顿时作鸟兽散,能像黄大山一样凭体魄硬抗这种无法形容的极寒的人当真没有几个,即使有,他们也不会有山爷一样玩命作死的不屈不挠。
“轰~”
黄大山瞬间便破碎冰层,光头闪亮发型(光影版)飘逸。
雄厚的本源辉光由肚腹处升起。
两柄造型夸张的巨斧在手,黄大山感觉自己超奈斯,
“呔,空调我来了!”
一斧下去,飞沙走石音爆炸响。
“咯~”
帅不过十分之一妙,山爷就又变成了一座冰雕。
众人:∧( ̄︶ ̄)∧
心心念念的盆栽道,
“要帮忙不,不要98,不要998,只要9999998,丝血反杀帮你把雪人带回家。”
司空一琢磨,以盆栽有钱能买磨豆腐的本事,说不定还真有戏...
咦,等等。
怎么还没出大问题呢就先研究起丝血反杀来了,不能杀!
“轰~”
黄大山身上的冰层又一次炸开,破碎的冰晶将地面崩出数以百计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细小洞穴。
山爷的声音变了,
“你!看起来并不像酒坛子!为何打扰我的沉眠!”
林愁捏了捏眉心,没眼看。
我俏丽吗,红眼睛的狂暴黄大山也出来了,这可真热闹嘿~
浓烈的酒香由红眼黄大山身上弥散开来,斧子上的辉光明灭不定。
暴走红眼,双刀成神。
然而这位红大山随手将两柄源晶大斧丢在地上,摇摇晃晃的一伸手。
上一刻他还在数十米开外,下一刻粗砺的大手已经摸到了雪团子大佬浮肿到几乎只剩一道浅浅连接线的脖子。
伸手,回拉,宛如抱着一只酒缸,仰天便倒。
“轰~”
雪团子大佬以倒栽葱的姿势种进山地,整座燕回山都在隆隆作响。
所有人的五脏六腑都随着震动翻腾,有种随时可能呕出一大口内脏和血液的感觉。
山坡某处突然隆起一个鼓包,粉红粉红的水晶小秋啪嗒一声被“喷”了出来,半死不活的佝偻在地面。
雪团子大佬身周波纹如浪,狠狠的拍击着地面。
整个身躯悬浮而起,倒立着,
“你...酒心...糖果??”
无尽雪花从天而降,每一片都似水晶打造,足足有半个巴掌大小。
倒立的雪团子大佬挥挥手,
“簌簌~”
每一片雪团迅如闪电,割裂着空气只留下令人窒息的“寒气轨迹”——数以万计的雪花见形不见影,在红大山背后渐渐消逝。
一秒钟后,红大山同志的衣物片片剥落,身上裂开纵横交织的伤口,深可见骨却没有流出一丝血液。
红大山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嗬,嗬嗬。”
他整个人被一团鲜红鲜红的“气”所笼罩。
这团气闻起来就像是浓缩的酒精以及血液的混合物,整个燕回山上所有四阶以下的进化者再没有一个能站立,下饺子一样倒了满地。
红大山的身影消失,雪团子大佬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剩下的就只有燕回山上空...不...无处不在剧烈的碰撞声,宛如持续轰炸的导弹。
林愁这时才反应过来,吼道,
“滚滚,把所有人都带走,保护好他们!”
“嗷呜~”
一声懒洋洋的回应,所有人的身影都飘向天空,随着滚滚的身影飘远。
滚滚回了回头,有点不满的样子。
它熊掌一甩,
“嗷呜啊哦~”
以林某人的怪力和体质也顿时觉得身体一沉,腿深深的扎进了泥土里。
雪团子大佬和红大山的表现就更加明显,直接由低阶进化者都摸不到影子的速度变成了蜗牛漂移甩尾,轰隆隆的滚落在地,砸出两个巨大的坑洞。
两者飞快的爬起来,继续:
aaa→→↑↓→,ab←↑→,bab↙↓↘
“......”
林愁很努力的挪动着脚步,终于发现自己的敏捷值和智力值一样都是摆设。
“尼玛,这是多少倍重力场,为啥本帅还是有点看不清他们的影子?这羣人都是变态吗!”
忽然有人接茬道,
“慢...慢点...我头晕...呕...停下来我真的要吐了...”
林愁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敲,谁在说话!”
“我啊,黄大山!”
“黄...尼玛...你怎么还在?”
“......”
林愁干脆不去注视两个怼作一团的家伙,放弃。
他捏了捏拳,倾尽全力虎吼一声,
“给我,停下!”
两拳交击,数十道恢弘的本源殉爆光圈顷刻间从拳锋处疯狂扩张至上百公里直径,开辟出巨大的本源真空范围。
燕回山上空的辉煌灿烂的钻石穹顶登时显出形状,宛如巨大的王冠承载着以公里为单位计算大小的殉爆光环。
红大山一个踉跄,定住了。
黄大山变身红大山之后,连体内的四/五阶本源都会随之消失不见,似乎完全成了武者,根本没受多大影响。
但雪人就更明显一些,ta直接一头栽了下来,拍在地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emmmmmm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林愁肯定能笑出声。
黄大山趁机道,
“贫穷限制了你辣么多,却为何偏偏没有限制你的体重?”
雪团子大佬怒ying:“吃,吃了你...”
林愁有点懵,
“这...还来??”
本源真空啊,他敢保证这一下连六阶大佬都不敢长时间在殉爆范围内蹲点,除非一边苟一边舔血包。
红大山有些喑哑的声音,
“血脉...能力...”
他说话异常费力,
“不以,本源完全依赖。”
就这么两句的时间,雪人已经一拱一拱的开始奋力往起爬了,已经开始适应本源真空的环境。
林愁有点想哭——他以为雪团子大佬的血脉能力会随着本源真空而被榨干失去效用来着。
可惜,他很错误的预估了雪团子大佬的饥饿值。
话说这特么可是一个为了“温暖”的口感拒绝了数百年(很可能)食物而不会饿死的身处三伏心如严冬的冰封大佬,如果把ta的饥饿值换算成柱状图的话,比林愁的血条还厚几乎是必须的。
雪团子大佬拱啊拱的动作忽然顿住,一个鲜艳的、“冰”莹剔透的纳香红豆果进入了ta的视线中,诱人的香甜宛如最致命的毒药。
“饿,饿啊...吃了你们...”
1.02秒,漫山纳香红豆果和地面上的枝茎一点没剩,全进了雪人的肚子,吃干抹净连嘴都不擦的。
一个人的饥饿值,好像真的没有极限。
林愁是真的哭了,
“我次奥,难道真的要把ta彻底喂饱了才行?”
黄大山:“敲,你的上帝中了你的毒难道你就不应该抢救一下?”
“......”
(是,是这样吗...)
(可特么本帅也得能抢救的起,这踏马得吃多少东西啊...)
狗哔系统忽然皮几万的刷起了弹幕,
“叮。”
“卧槽!”
“永恒领域,走你~”
地面上拱啊拱的雪团子大佬如一道缓慢的光束偏向天空,然后被蛛网一样的光线束缚在穹顶正中心。
“嗡”
无法言明的诡秘波动以雪团子大佬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发散,那一道道蛛网或根须样的光线就像是活着的、还在蠕动的管道,从雪团子大佬的身体中汲取出幽幽的冰晶一般的光点。
随后,穹顶之下的燕回山温度再次急剧下降,雪花纷舞。
“嗡”
“嗡”
“嗡”
无形的波动出现了三次,整个穹顶王冠突然间变成了深邃的海洋般的湛蓝,并传出大海浪涛一般的拍击声。
“???”
林愁一脸懵,
“这不是雪团子大佬的气息!什么情况!”
...
某处海岛上的一座孤峰,顶端。
一头湛蓝长发的女人盘坐在地,温暖的海风轻抚美丽容颜,周遭亦真亦幻的光影宛如倒映着星空的碧蓝海洋。
她头顶无尽的雾魇和黄云深处,一只庞大的虚兽若隐若现,似乎在觊觎又似乎在忌讳着什么,不敢有所异动。
“呵~”
女人嘴角抿起一个显得尖锐刻薄的弧度,对雾魇上的巨兽不屑一顾。
忽然,女人身周光影破碎。
凛冽的寒气彷如由虚空中倒灌至其的身躯,女人怒目圆睁,
“什...噗~”
她猛地喷出一口血液,血液在离开殷红嘴唇的刹那便结为冰坨。
女人碾磨着牙齿,
“为什么...林愁...你这滚刀肉...跗骨之蛆...你不得好...噗...”
女人立即闭嘴,纤手一指,
“归墟!汲取!二段汲取!给我撕碎和那小子见鬼的联系啊啊啊!”
孤峰底下,一个衣着破烂且只有一条腿的老人站在一头怪兽身上踏着海浪而来,
“姐,我回来...诶,你咋了嘛姐!”
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由峰顶向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去,随着气浪扩散,其下的海面瞬间冰结、静止。
独腿老人目瞪口呆,
“我敲,支祁快跑,撤啊支祁!”
一人一怪兽保持着转身奔逃的姿势,凝固了。
——只是冰封而已。
和雾魇之上那头起码有数公里身长、正在缓缓破碎的虚兽比起来,一人一兽幸运至极。
...
海防线,通天彻地般巨大的城墙上。
无数黑军惊骇的张大了嘴巴,在他们面前,远处的黑沉海突兀的出现一点苍白,随后以缓慢但坚定不移的速度扩张,直到城墙脚下。
第六城守支队,黑a611支队长吞了吞口水,
“雾草,这是啥?”
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那朵凝固的、十三米高的浪涛。
“咯~咔~”
无法言喻的冰寒由他的手指开始冻结,一个呼吸间就已经蔓延至心脏部位。
“队长!”
“别...”
黑a611队长手下的副官和队员反应迅速,立刻升起本源屏障将自家队长笼罩在内。
副官满脸青筋暴起,手心搓出一团炽热的水汽,将其完全笼罩,
“归墟,水之愈!”
好半天,黑a611才开始解冻。
他瑟缩成一团。
这个队伍中最强力的五阶觉醒者如一个脆弱的孩童般几乎落下眼泪,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冷...嘶...冷...冷...”
副官立刻搓出更多的水汽,急道,
“队长,千万别动,你的手...千万别动...我会治好你的...马上就好了...”
黑a611一边落泪,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
“冷...她回来了...哈哈哈哈...冷...啊...嘶...终于...回来了...”
副官:“???”
黑a611抓住副官的手,
“告诉...瞎...算命的...啊...冷...回...”
他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同时心脏处的冰晶再次出现,迅速蔓延。
副官慌了,
“我草拟吗,水之愈怎么会没用的!怎么会!”
“队长,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