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出个城也并不容易,茫茫多的兽潮除了抛下无法计数的同伴尸体,同时也把荒野踩成了烂泥塘。
个别脚印深达一两米,大小能装下一辆车——这还都不是最大的。
所以即使孟浪这种打死不踩刹车的老司机也不敢把油门踩到底了,否则就会有翻车的危险。
这一路颠簸差点把林愁巅吐了,尤其是还要面对孟浪和那个女人的眉来眼去眼神交流,狗粮吃了一吨又一吨,累觉不爱。
两个小时后,孟浪把脸色不太好看的林愁放到大门口,往上瞄了一眼,一缩脖子,骂,
“娘希匹,还想吃点东西呢...又没戏了...走了啊林老板...发生委那帮吸血鬼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脚油门,灰溜溜的跑路了,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燕回山宛如与世隔绝的孤岛,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兽潮的波及。
林愁舒了口气,
“狗曰的系统,你也有靠谱的时候啊!”
“嗯...发生委这时候来燕回山,什么情况?”
林愁肯定是没有其他进化者那样与发生委势不两立的架势,但要说好感么,也着实不存在——你什么时候见过交税的对收税的产生好感的情况?
林愁一边琢磨一边往上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屋子里出来,小的那个一路飞奔,张开双臂扑向自己,
“哇...湿虎!!”
苏有容纤细的......划掉重写!
苏有容腰细乳挺......划掉重写!
总之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明明是含苞待放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这一跑起来怎么就跟老年人似的呢,某些特定部位摇啊摇啊颤啊颤啊的,
“嘶...”
林愁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热,难道名字起的好真的有用?
就拿刚刚车里那条亮晶晶的美女蛇来说,看见苏有容怕是直接要掩面羞走精神濒临崩溃。
能随队伍出城的女进化者普遍实力不低,在荒野上免不了要打打杀杀时时锻炼不辍,骨架偏大,马甲线腹肌什么的最是常见不过,自然胸脯也是沉甸甸。
当然,譬如星星姐这种动辄“老子”“你妈X”的生物肯定是要单独摘出去另立名目的,全世界都知道她那是真*胸肌,而不是胸。
对A要不起,对B无人陪。
CD才是荒野给进化者的福利——无论男女。
然鹅!
纵使美女蛇亮晶晶晃人眼的38D,也没办法与这种金色传说品级的32D相提并论。
木瓜树上结木瓜不稀奇,你一根瘦竹竿上也挂俩木瓜出来——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辣鸡都觉得您未免太过欺负人了!
更何况人家有容小徒弟今年才多大,十二岁,完全可以在金色传说前面挂上四个河蟹神兽都无法直视的大字作为前缀。
惹不起,惹不起。
然后,林愁就感受到了来自金色传说的会心一击。
“呃...”
那个,真货是不会爆的吧?
苏有容脱离了林愁的怀抱,抱着那对金色传说蹲下了,仰着的小脸上有一丝丝痛苦的表情,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儿,
“湿虎...好痛...”
林愁老脸一红,虎躯一震。
整段垮掉好么!
不是说女主女配乳燕投林之后,都有一种家的温暖么,就像是多年漂泊的船只找到了港湾,无处安放的灵魂突然自在,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么?
难道老夫的胸肌太硬,硌着有容小徒弟隐形的翅膀了?
“怎么肥四!过分!有容没撞疼吧...也不知道小心点,急什么...”
林愁摆出一张颇有“威仪”的师尊笑脸,突然脑子一抽,
“要不给你揉揉?”
“哈?!”
苏有容懵了零点几秒的样子,打转儿的眼泪衬着眼底亮晶晶的光,立刻扯开一个笑脸,
“吼啊吼啊~”
揉,还是不揉?
场面一度相当鬼畜。
美中不足的是大胸姐铁青着脸抵达战场,轻轻一提就把羞羞答答面若滴血的苏有容给收到臂弯里了——没错,字面意思。
赤只幽幽道,
“老板?!”
林愁咳嗽一声,
“嗯,大胸姐辛苦啦!回头给你发奖金!”
挺胸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儿,迈着鸭子步上山去了。
苏有容被抱在赤只广博炙热的臂弯里,姿势像个宝宝。
她用力推开比自己脑袋还大许多的暗金神器,薄薄的粉色小嘴唇瘪了瘪。
假如大胸姐身上带着隔壁大佬的系统的话,应该会收到如下提示,
“叮,收到来自苏有容的负面情绪,+99。”
“叮,收到来自你老板的负面情绪,+101(另工资卡计算单位永久更换为Z$)。”
...
小馆门外,来自发生委的工作人员洋溢着无比热情的笑容,
“林老板好。”
“林大人!”
“大佬666!”
林愁:???
其中一人道,
“林老板,是这样的......”
巴拉巴拉一顿马屁奉上,外加鬼扯。
听了好半天,林愁才算是听明白了,这羣家伙除了奉命给自己的冷库充值之外,主要是想让自己去一趟科研院,一帮大佬等他好几天了。
“为什么?”
“呃...这个...”
发生委来人你看我我看你,缩着脖子不敢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
林愁简直莫名其妙,
“很急?”
“啊...急...不急!不急!哈哈哈...那个要是您明天方便的话...嘿嘿嘿...”
打发掉发生委的人后,林愁抱怨,
“靠,总感觉他们要骗我钱...”
“嗯嗯!”苏有容仰起脸看着林愁,“发生委最会骗钱了!”
看看,连小孩子都知道你们的嘴脸。
然后就看见吴恪一把鼻涕一把泪恶狗扑食般向林愁冲过来,
“哇...愁哥...”
回应他的是一个姿势演练过千百遍的扫堂腿——主要练习目标是毛牛和四狗子。
“呸呸...”
吴恪吐出嘴里的草叶子,嘿嘿笑着也不着急起来,就地盘腿坐着,抓起个纳香红豆果啃了两口,
“愁哥...咔嚓咔嚓...这次守城立了好大功...咔嚓咔嚓...发生委和守备军送战利品都是老习惯了...咔嚓咔嚓...功劳越大送的越多...咔嚓咔嚓...我看他们把冷库都快装满了....咔嚓咔嚓...”
“吃完再说...算了,还是别说了。”
林愁随口道。
去后面转了一圈,对系统的工作表示满意——呸,满意个屁,丫黑了心肝的,为啥没有“系统行业类物价局”这种东西来查它的账?
唯一心疼的就是筇竹了,一共就那么大小猫三两只,天知道剩那几个断裂的根尖尖还能不能再次发芽。
埋好,顺便浇点源晶溶液调配的肥水。
至于后山整个儿被清空的猪笼草篱笆,其实林愁早就在篱笆还剩四五十棵的时候和系统沟通过,系统并不想让林愁补充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好在这些篱笆很有领地意识,后山被清空了就全都卯着劲往后山长占地盘,所以不需要担心会被什么异兽之类的趁虚而入。
再说,兽潮才刚退,异兽不要休养生息的啊,哪儿来的时间跟林愁扯淡。
巡视完毕。
这几天下来,虽然身体还没什么,但林愁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显得有些萎靡。
索性背靠墙根儿半躺半坐,和吴恪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
吴恪这个话匣子很显然在兽潮期间是憋完犊子了,林愁说一句他能接二十句,很有大江东去滔滔不绝的架势。
突突突了半天不见回音儿,再回头一瞅,林愁呼噜声都起来了。
“...”
吴恪尴尬、怅然若失,
“棋难逢对手将不遇良才,唉...”
苏有容皱皱眉,指着吴恪,
“老板累了,你去,送老板回房间睡!”
吴恪眨眨眼,哭丧着脸斜睨二三百米高的家园树,
“小姐姐...你认真滴?”
有容不解的看着他,大眼睛眨啊眨,
“?”
扎,扎心了。
吴恪吞了吞口水,撸胳膊网袖子,豁出去了,
“没问题!”
一提,
没提动...
二抱,
没抱动...
三背,
没背动...
这就很尴尬了。
苏有容小脸皱巴巴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大胸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小强...
大灾变时代,不存在弱不禁风这种说法,吴恪即使身为科研员常年窝在实验室里,肩扛手挑二百来斤也算比较轻松的——他一度以为唯一犯难的地方就在于要爬一百多米高的树梯。
然而,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吴恪委屈道,
“不对啊,不可能的...我...我...我卧推80KG还能推五十次呢,这这这...明明是愁哥太重了!”
苏有容看了看自己湿虎,再看看吴恪——明显俩人看起来都属于皮包骨头的类型啊。
她觉得这个家伙不老实,肯定是在骗她。
大胸姐闷闷道,
“算了,我来吧...”
轻飘飘的,揽入怀中。
嗯,两米多高的女巨人横抱某林,画面相当唯美。
“嘻...”
苏有容当场笑出声,
“我也去我也去,我要上去看湿虎的房间...啊不是,其实是照顾湿虎啦!徒弟照顾湿虎,嗯嗯...”
俩人一前一后往树上爬去,话语声飘来,
“老板也太瘦了,我们部族里的姑娘长成这样唯一的作用就是献给血神大人作为祭品了...”
“哇...那我要是生在你们部族里岂不是活不过三岁...我出生才五斤的...”
“瞎说,小孩子出生都差不多大的。”
“喔~”
树下的吴恪风中凌乱,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林愁一觉醒来,天光大量。
一只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低头一看,苏有容坐在一个枕头上靠着牀,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看他,显然刚醒。
“湿虎,你醒啦...”
“呃,早...你怎么在这...”
“湿虎你昨天在下面睡着啦,还打呼噜呢!是赤只姐姐把你抱上来的啦~”
“...”
林愁打了个冷颤。
苏有容叽叽喳喳的在旁边说着,
“湿虎我还没有上来过耶...”
“湿虎你这个落地窗好大...”
“哇湿虎这里还可以看到海耶...”
直到他洗了个澡套上一身衣服出来,苏有容还没感叹完。
林愁捂着咕噜噜响个不停的肚子,苦笑,
“有容,不饿吗...”
“减肥啦~湿虎你这个抱枕好可爱啦~”
“...”
“...”
“...”
本帅这个徒儿的画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出过什么意外??
...
在林家小馆,早餐享受的就是过程。早晨7点,位于明光城外的小馆门前,站满等候开门的人:比如吴恪、比如大胸姐,而巨帅的林师傅才刚刚下牀(???)。一样样精致菜品,是会被一双双灵巧的手赋予生命。林家小馆的早餐丰富而奢侈,饭只是藉口、是由头,更重要是点心、菜肴、粥品......
好吧,这些都没有。
水完了字数...
啊呸,睡了个好觉的林老板很显然是疲软了。
即使洗了个冷水澡也没有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双目无神,两眼发直,时不时还咂咂嘴,似乎在回忆美梦的滋味。
吴恪捏着下巴思考了半天,蓦然眼睛一亮,
“哇...童颜...嗯咳,苏有容昨天晚上在上面没下来,师徒啊,刺激!”
旁边的大胸姐露出一个极其鄙夷的眼神,
“龌龊的雄性生物,喜欢用五肢末端代替脑子思考的习惯永远改不掉,哼,昨天,可是有我陪着有容在上面!”
吴恪一愣,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的样子,
“哇...怪不得累成这样...”
大胸姐:???
我是不是说的不够清楚?!
于是,
“我是说,我,和苏有容,都在上面!”
吴恪,
“哇...虽然很刺激,但是这种隐私的事情请务必不要告诉我...嘿嘿嘿...愁哥是不是很厉害?放血都能放一缸的说,一滴精十滴血...啧啧啧...”
“砰!”
一般情况下,大胸姐喜欢用拳头来解决脑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虽然听不懂,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打死他。”
林愁抬了抬眼皮。
“活该。”
吴恪挂在椰树上摇摇欲坠,一个椰子掉下来,砸在四狗子头上。
四狗子迷茫着醒来,
“咔嚓...”
嗯,可甜了。
小馆里没剩下什么存货,再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这三个家伙吃也吃的也差不多了。
翻箱倒柜的搜索了一阵,就只找到了几棵上次剩下来的盐菜,那酸气是相当的重。
“...”
那么,大家就来愉快的吃个浆水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