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折身到厨房柜子里一阵翻找,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野营帐篷放在桌上。
这都是那些花花公子被折腾走的时候留下来不要的,林愁觉得都是只用过一次的全新的军工级产品,丢给系统当垃圾处理感觉很可惜,因此通通塞进了柜子。
天色已经漆黑,城守估计这会早就去见了周公了,总不能让这羣大家闺秀钻狗洞回明光吧?
姑娘们聊得兴致勃勃,倒是没有困倦的意思,
“愁哥好暖哦~”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野营过耶!”
就这么一天的工夫,林愁已经正式从“林老板”进化为“林愁”,然后是“帅老板”、“愁哥”和“林子”。
他都有点跟不上这个变化,无奈的摇摇头,
“会搭帐篷吧?”
小圆脸觉得自己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于是鼓着脸道,
“小菜一碟!”
一羣女人在院子里挑灯夜战,誓要搭出一个造型完美的野营帐篷。
拎出两瓶啤酒,又特别“照顾”的给山爷和大傻倒了一杯冰水,几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桌边闲聊。
山爷盯着门外看了一会,
“啧,老子就喜欢这种动手能力为零的小娘皮,可爱到姥姥家了。”
吴恪和林愁砰了砰酒瓶,
“所以说,山爷您老人家,回家还要整理内务?”
“嘁。”
山爷道,
“咋着,不像?老子可是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嫂子嫁给老子,不知道有多幸福...就白穹首那货,你别看在外边优柔寡断细心的一批,回了家那就一地主老爷级别的,对家里的几个娘们呼来喝去跟使唤丫头似得。”
他这么坦然的承认,吴恪倒有点词穷,想接着讽刺两句却没憋出什么有力度的话来,只好郁闷的继续灌酒。
“愁哥,你那花生米下酒菜呢,整几盘出来啊,干喝这嘴里没味儿啊。”
山爷一瞪牛眼,手里的水杯攥得咯吱咯吱响,
“兔崽子,得寸进尺是不,故意馋老子?”
吴恪一缩头,
“愁哥你看山爷。”
林愁翻了个白眼,
“活该。”
大傻一连喝了几杯冰水,不一会呼吸就沉重起来,伏在桌子上睡得一塌糊涂,还一边说着梦话,
“啊呜呜...好吃...愁哥...牛肉好吃...娘...你吃啊...”
山爷道,
“这傻小子,一天过得倒是快活。”
林愁嗯了一声,脚底下忽然多了个毛茸茸热乎乎的玩意。
“哞~哞哞~”
林愁眉毛一扬就准备把这头总也长不大吃得还贼多的牛犊子踢飞,毛球忽然从它的背上探出一缕菌丝,系在林愁的衣角上。
毛牛卯足了劲就往外拽,奈何林愁是何等力量,毛牛一下被扽了回来,“吧唧”趴倒在地板上。
“小家伙,怎么了?”
毛球冲牛犊子厚厚的毛皮中露出圆滚滚的身体,菌丝一甩一甩,似乎想让林愁跟它走。
山爷到底对大名鼎鼎的血腥蒺藜有着一丝戒备,只是调笑着说,
“这俩小兔崽子,好像是一起看上了某个妹子,想求你给它们做主。”
林愁无奈,只得随着毛牛出门来到山坡的西面,四狗子正呲牙咧嘴的对着无辜的猪笼草君低沉的吼着。
“什么意思?”
毛球菌丝一扫,猪笼草遮天蔽日的叶子和大嘴立刻让出一条孔隙。
小馆那钻石般的球形护照内壁挂着一层水雾,模糊不清,水雾凝成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滑落在地。
见林愁还不明白,毛球似是急了,菌丝团成一大团,用力蹭着护罩,擦出一片干净的“窗口”。
然后,一大团怪兽般的雾气猛然扑在护罩的外壁,悄然散去。
林愁一惊,猛的一拳擂在护罩上。
“嗡。”
护罩受到攻击,光晕骤然明亮,水雾迅速蒸发,也照亮了外面的数百米空间。
“怎么会...天亮时还在几百公里之外!”
山爷听到光罩的响动也冲了出来,一看光罩外的情况,
“娘咧,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
与此同时,科研院。
某第一年轻的院士紧巴巴的看着瞬间花屏的几十台显示器,
“院,院长...雾魇,来了!”
老院长趔趄了一下,摆摆手,
“通知守备军,按他们说的办。”
小院士显然知道点什么,一咧嘴,
“院长...通知守备军...的谁?”
老院长“咚”的一声将手中“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顿在桌上,
“全体!!!”
“是,是。”
数百年来,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会在夜色中点燃灯火的明光从沉睡中彻底醒来。
一道道本源之光在夜空中升起,呼啸着扑向四面八方,这是一些高阶觉醒者以及部分有飞行能力的变异者。
更有沉重无比的脚步声在城中各处轰然炸响,蛮横的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踩得路面火星四射——这才是变异者的主力。
无数守备军从营地中列队而出,排起一条条长龙,依次登上城墙。
在家中酣睡正香的中低阶进化者们也纷纷收到紧急通知,匆匆离家而去。
先是正西门,随后是正东、正南、正北门,再到十六道主门。
探照灯与火光冲天而起,由高空望去,光芒点连成线,三道城墙如三条蜿蜒的巨龙。
最后,整个明光城灯火通明。
而此时,雾魇边缘距离明光已不足百公里之遥,犹如吞噬一切的怪兽,雾魇覆盖下的区域,死寂一片。
正西门上,一羣起码都是五阶的大佬正薅着牛澜山的脖领子恶狠狠的威胁,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雾魇为什么会出现在明光,雾魇区不是只有海上出现吗...雾魇里到底有什么!!”
牛澜山怔怔出神,
“怎么会这么快...这不对啊...黑沉海的雾魇和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啊,没有可比性啊...”
那五阶觉醒者根本不理会牛澜山的话,
“今儿你给咱一个解释,这事儿没完!”
牛澜山回过神来,轻轻一抚,那五阶觉醒者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下了城墙。
“目无尊长!哼。”
卫天行一脸尴尬,
“牛老,这雾魇真的和海上没关系?”
牛澜山一翻白眼,
“你说呢?”
卫天行脸山讪讪苦笑,心道我说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