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二连夜扛着五六米高四五米宽的定制滚筒洗衣机来的。
坐在门槛子上吭哧吭哧的喘大气,
“咋了嘛,这是咋了嘛!!”
那玩意少说也有好几吨,他骑着小绵羊,滚筒洗衣机骑着他,路过城门的时候差点给那帮二流子牙都笑掉。
吴恪目露学霸独有的神色,经过一番缜密的计算后得出结论,
“愁哥,终于要站起来了!”
众人:???
说话只说一半的人就都该死!
家园树上传来巨大无比的滚筒洗衣机运转的声音,那玩意一动起来就跟海浪拍岸似的,噪音极其巨大——本着明光的一贯原则,这玩意除了结实耐操,其他附加属性最终解释权一概归厂家所有。
这么稍微一合计的话,大概“噪音”应该属于“附加属性”的一种,而且完全不计入“质量问题”的范畴内。
约莫那么几分钟的工夫,一台方方正正的大家伙嘣的一声突破了音障,随后燃起耀眼的湖蓝色火花,再变成长长的尾焰,轻松越过七八坐山梁,轰的一声砸碎了某座秃山。
林愁站在被砸碎的窗前楞了一会儿:“敲里吗,我的十万流通点啊啊啊啊...”
笑死,根本没卵用,零乘以多少都还是零。
管你小牙签还是貂蝉腰,至少得有这么个零部件才有变大膨胀静候佳音的机会。
林愁抬起胳膊,看了看湿润的汗毛。
好家伙,直接头发都没湿——
这像话吗?
这礼貌吗?
这是刚从洗衣机里钻出来应该有的样子吗?
树下。
众人神情诧异又古怪,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憋出内伤。
鲍二缩了缩脖子,跨上小绵羊:
“那个,我先走了哈,我小舅子和小姨子今天结婚(不是)”
鲍二一溜烟跑了。
苏有容:“我去切土豆丝了...”
大月匈姐扬了扬手上的狗毛:“我去织毛衣...”
合格的员工绝不能与一羣游手好闲的混蛋同时出现围观老板的囧状,容易酿成血案。
吴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就连数学都已经拯救不了愁哥了吗,加法不香么非得做乘法??”
林老板当场自闭的事情很快就在一个小圈子里传开了,知情者个个脸上笑嘻嘻心里笑嘻嘻。
好处是小馆新推出的高寒海域帝王蟹套餐成功招徕一大票海猎者的光顾,燕回山人满为患。
管你是抗寒还是耐热,管你是潜水还是游泳,只要是跟海猎者有关的,他们全都要。
“淦你娘的钱老三,搁这排尼玛队呢,你他妈上周不是刚翻船么,退尼玛休得了,你以为幸运女神是你亲姥姥呢这么光顾你生意,一次死不了还想再玩一次?”
“你亲妈死了老子都不会死,呵,翻船怎么了,老子一船9个人就没了一个,你他妈来嘬老子大脚趾啊傻哔,羡慕吧?嫉妒吧?眼珠子都给你气冒出来!”
“.....”
排队大军一直从小馆正门排到燕回山脚下,搞得平常在这晃荡的荒野游荡者们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一个两个的都是暴脾气,谁惯着谁啊?
不过瞅瞅那个两米多高身材爆炸一脸惬意吹着家园树带来的夹杂冰晶的冷风一边织毛衣、喝五彩蛇酒的女人,这些天王老子都不怕的进化者终究还是能清醒的认识到谁是亲妈。
吵着吵着,长龙就诡异的安静下来,光拿个充血的大眼珠子互相呲火儿。
——你马没了哟,你瞅啥?
——你马没了嘿,瞅你咋地?
——你马没了呢,有本事来打老子啊?
——你马才没了,你动老子一手指头试试!
新进来的人刚迈进一只脚,整个人汗毛都激得竖起来了。
太古怪了!
这啥玩意?
这咋地了?
一个个的搁这儿练啥邪功呢?
“哇,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海猎者!”
一大羣衣着清凉、光鲜华丽、前呼后拥抱着糖果袋子、扛着嫩竹笋的女人出现在队伍末端,数量少说也得有那么五六十个。
“好吓人,有杀气哦,他们在干嘛?”
“好腥哦...鱼腥味...海猎者哦,你看你看,他们都晒的好黑呢。”
“小妮子懂什么,这叫古铜色,大灾变前可流行的了呢,哎呀哎呀,这肌肉,我们家那口子腰都没有人家胳膊粗,真想掐一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七十天都在海上晃悠除了山羊和海豚连个雄性生物都见不到的海猎者们哪儿见过这阵仗,登时就有一多半人绷紧脸皮装冷酷,同时奋力鼓起胳膊肘子上的肌肉——万一真有心潮澎湃的小娘们过来掐一下呢?
我是让她掐呢?还是掐回去?
这五六十个人的娘子军大多是大家族的新媳妇小公主什么的,年龄大的四五十,年龄小的十六七。
她们每隔几个星期就来一趟山上,点菜基本就是手一滑从菜单头一直拖到菜单尾巴,能吃的全上一个遍,从来不问价,只会复读机式的叽叽喳喳:“滚滚大人呐?滚滚大人怎么还不出来玩?”
总之,娘子军的人均颜值水平基本是奔着大灾变前的白俄去的,给一个个老母猪都能看出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的海猎者光棍汉子瞧的哟...
娘子军往山上走,后面排队的海猎者们死死盯着前面一个个扭的甚是欢快的小屁股,
“这谁遭得住啊...”
“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这燕回山的小馆子还得多来才行!”
“我就是来吃顿饭而已,没想到遇到了爱情。”
“你他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发生委安排相亲都不找海猎者,你娘的进门就守活寡....”
“.....”
发生委那可真是掐半拉眼珠子瞧不上海猎者,各种相亲活动一听说是海猎者报名,那羣穿红挂绿的漂亮阿姨恨不得拿笤帚疙瘩给他们扫出去。
用某莫姓红娘的话来说,这羣海猎者全攒一块儿对明光生育率的贡献都不抵半个白十八爷~
是的,一白还是半白,是发生委内部通用的计量单位。
怒其不争,哼!
一众海猎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滑落。
这屁股,可真润啊。
火炽燎的视线齐刷刷的往下三路踅摸,扒衣服算什么,老子的视线能扒皮!
而女人往往都是很敏感的,这羣娘子军...
嗯?
这难道就是尊重的味道?!
我家那死鬼看我的眼神但凡有这十分之一的掏心窝子力度,老娘晚上喝一桶水第二天早上一称体重至少还得轻三斤!
就问你润不润?
你丫知不知道什么叫女人是水做的?
——于是前面的娘子军扭的更欢快了!
一见这羣娘子军,同样大家族出身的苏有容土豆丝也不切了,姐姐阿姨小姨妈叫的那叫一个起劲儿,小手儿挥斥方遒,
“滚滚快来,四狗子!四狗子!小青你死远点儿!毛球?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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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
这章其实大概齐写好有几天了,我真是,连改了发上来都没抽出时间。
有种人到中年即将孤独终老的感觉。
唉...
又是一个直系亲属的葬礼,这是三年来的第9位去世的长辈。
家里的亲戚长辈全都从外省远道回来,住我家...
基本就是在招待啊,陪跑啊。
抱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