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辰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他缓缓的坐了起来。
“嘶……”
一阵剧痛,他发现自己手上,身子上都缠满了绷带。
“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了?”他自言自语的问道。
这时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小护士,她看到坐在病牀上的辰逸,又把他按回牀上,并嘱咐他伤的很重,不要乱动。
没过一会,病房里又来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你们是?”
光从那身制服,辰逸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了,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姓李,他姓杨。”李警官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我昏迷了多久了,萌萌她醒了吗?”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安全了,辰逸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问起了自己的夥伴。
“你说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吧,我们找到的时候发现她头部遭到严重的撞击,已经救不回来了……”后面的杨警官直接说道。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警官拦了下来。
“她……死了?”辰逸听到后激动的坐了起来,身子又是一阵刺痛。
辰逸有些激动的吼道:“我们明明一起逃出来了的,为什么她就死了?!”
看着辰逸情绪一阵失控,李警官死死的按住他:
“现在,我们正在寻找凶手,希望你能冷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
时隔好久,辰逸相对冷静了一些,只是那眼神黯淡的,好像没有了一丝生气。
李警官继续说道:“我们当时接到一位乡村大巴司机的报警才找到你们的,这条路是他上班的必经之路,因为是乡下的缘故,也只有他一个司机开这条线,平时也没什么人,所以对你们印象很深刻。”
“对我们印象很深刻?”辰逸喃喃道。
“对,据他所说,在发现你们的前一天,你们是四个人,也是坐他的车在这里下车的。因为当时车上几乎没人,所以他对你们的印象很深刻。”李警官又继续说道:
“由于司机说的是四个人,所以我们局里派出大量人手整整在荒山附近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其它两个人。”
“山上,林南和叶子的尸体都在山上,民宿里。”辰逸嘴唇颤抖,下意识的回答到,他实在不愿意回想那个恐怖的夜晚。
“山上?民宿?”李警官疑惑道。接着拿出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李警官推门进来,他看着辰逸,面色严肃的说道: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救援队的同事,山上没有找到任何尸体和你口中的民宿,我想知道那天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林南的尸体,就被丢在民宿周围的树下!”辰逸情绪有些无法控制,激动的说道。
李警官眉头一皱,眼前这个学生两次提到尸体,神情激动,不像说谎,那么剩下失踪的两个学生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只是他们的尸体到底去哪了?
李警官尽量放轻声音问道:“所以,那天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在辰逸脸上,看的出辰逸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狰狞到平静。李警官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眼前这个学生开口。
大概过了两分钟,辰逸终于开始说话了,他把自己那天晚上的经历全部讲了出来……
听着眼前这个少年诉说的整个过程,站在后边拿笔记录的杨警官干脆收起本子,搬来个椅子坐着听辰逸讲故事。
杨警官觉得这个学生不太老实,失踪了两个人,知道事情闹大了,想编故事糊弄过去。就连李警官听完之后也连连摇头: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你们相信我,可是我说的这些都是我那天晚上的经历。”辰逸脸色很是低沉。
他当然知道没人会相信他,换做这之前,要有别人跟他说这些,鬼啊、怪啊之类的,他肯定会说那人是神经病吧。
李警官是个很优秀的警察,破过本市大大小小的案件就有数十起,干这行二十来年了,只要罪犯在他面前扯谎,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紧紧的盯着辰逸,似乎想看出一些破绽。
“好吧!好好养伤,你父母这几天来过好几趟,看到你没事,他们应该会高兴起来了。”
这位精干的警官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起身就要走了。
辰逸的父母都是商人,得知唯一的儿子出事了,连夜从外地赶回来的。
晚上他们照常来看辰逸,看到睁开眼睛的儿子,激动的不得了,父亲看到儿子醒来了,板着张脸开始训斥,母亲总是会护着儿子:“好了好了,人都醒了……”
辰逸看着这一幕,心里总算是好过了点,以前总是嫌父亲严厉,母亲唠叨。经历过一次鬼门关的他,感觉这一刻温馨极了!
这次他没有以前那么那么叛逆,父亲的教训,他也是点头接受了,母亲的叮嘱他也谨记。一直到夜晚九点,他的父母才走出病房。
辰逸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之久,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正常下牀走路了,也从重症病房换到了普通病房。
期间他父母和李警官都来过几次,李警官因为其他两人失踪的案子一直没有头绪,来过几次谈话,但是辰逸磨破了嘴皮子告诉他,自己说的就是实话,他就是不相信。
午后,辰逸坐在病牀上看着书,这貌似是他现在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了。
他的手机已经被上缴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杨警官不放心自己啊。
因为案子没有任何头绪的缘故,辰逸这个唯一幸存者也成了唯一有可能杀害同学,然后藏尸的嫌疑犯,当然,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怀疑,并不能说辰逸就是杀人犯。
虽然在医院有人监控着辰逸,但是好在他们不限制辰逸的人身自由。
“吱呀!”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穿着病服的女孩,她看上去十七八岁,扎着马尾,略显可爱,就是她脸色苍白,像是一种病态的白。她毫不避讳的看着辰逸,却没有说话。
辰逸奇怪,为什么她一直看着自己,难不成自己的脸上有花?
辰逸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分钟后,女孩感觉没什么新奇的了,便躺在自己那张牀位上默默的玩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