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无用的盘查后,我们无功而返,原本还算通顺的线索到现在居然中断了,虽然很不甘心,不过天色已经很晚了,黎安决定明天接着调查,我们三个离开了周家村,回到了寝室。
不过,当我们回到寝室后,却没有发现吴星远。
“。。。。。。他不是很早就回来了么?”我四处看了看,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回寝室的样子,不由得奇怪起来。
“大概是一个人去找那些人的资料去了吧,”黎安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跳到牀上,经过了一天的调查,我们早就累的不行了,三个人躺倒之后就不想在动弹。
“奇怪的事情,”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周强为什么唯独没有偷那件最值钱的冥衣呢?要是说是为了钱的话那件冥衣是最有可能被偷的才对啊,不过他却说没有偷,是不是故意说谎呢?”
“。。。。。。。应该不像。”黎安躺在牀上,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周强不可能这么快就将这件衣服倒卖出去,而且也没有其他可藏匿赃物的地方,我想他应该没有偷那件衣服才对,但是说不清为什么,难道那件衣服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他说着,从牀上坐了起来,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时我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遂问他们道:“去吃饭吧?听说外面新开了个馆子哦,味道还不错。”
“也好。”黎安点点头,一边紧锁着眉头,穿好了衣服。
我们三个到了一家饭店里,叫了点东西,囫囵吃了点什么填肚子,那家饭店味道还不错,我们仨匆匆填饱后,准备结帐离开,忽然间,我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哓哓???”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位子。
真的是陆哓哓,她坐在我们前面,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外衣,戴着一顶超级卡通的帽子,不仔细看一时还认不出来。我们朝她打招呼,陆哓哓见到我们,吃了一惊,随后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她笑着,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今天居然穿的特别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好事呢。
“刚刚回来,”黎安笑了笑,“今天有事情,去了趟周家村,你刚从市中心回来吗?”
陆哓哓无不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啊?”
黎安苦笑一下:“你身上这身衣服应该是新买的吧?还是名牌哦,学校附近是没有这么大的卖场的,只有市中心有沃尔玛这种大型购物广场才有卖,难道不是吗?”
陆哓哓吐了吐舌头,“今天去市中心逛了一天,累死人了,不过,你们去周家村有什么事啊?好不好玩啊?也不叫我。”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还真是个搞不清状况的孩子。
“不好玩啊,”就连黎安也无奈的苦笑了起来,“是关于冥衣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
“冥衣?那是什么?”陆哓哓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不解的问道。
“就是死人穿的衣服。”陈晓风嗫喏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呢,很奇怪的。”
“死人的衣服啊?”陆哓哓听了,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许久,她忽然四周环顾了一下,问我们:“奇怪啊?怎么没见到那个叫吴星远的人呢?”
黎安微微扬起嘴角:“他大概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调查事情去了,不过我想还不用为他担心,即便是鬼也伤不了他的。”
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陆哓哓新买的衣服,自己以前也没少买过名牌,所以当我看到陆哓哓新买的衣服后,我“诶”了一声:“你被人骗了。”
“???”陆哓哓狐疑的看着我。
我指着他的衣服,说:“你买的应该是假冒商品,识货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对了,搞不好是最近一直流行的‘黑心棉’哦。”我嘿嘿笑了起来。
陆哓哓听了,一脸的不悦,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嘀咕道:
“什么啊?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在正规超市买的啊?还花了我好几百呢,哼!气死我了!!!”说着,陆哓哓跺起脚来。
“谁叫你买东西不仔细看呢?”我耸了耸肩,“下次记得吧,吃一堑长一智,建议你明天去退货吧,不然要亏死了。”
陆哓哓气的发疯,她狠狠的脱下了外衣,从口袋里掏出**,大有找商店的人以死相拼的感觉。
“。。。。。。。。。。。。。。。。”
不过黎安听了,居然出神的望着陆哓哓,眼神显得有点惊异,楞了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喂,怎么啦?”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黎安这才回过神来,陆哓哓看了看他,问他:“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今天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能有什么进展呢?”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事情原本进行的还蛮顺利的,我们以为是一个盗墓贼干的,不过结果居然不是,我们现在正在犯愁呢。”
“。。。。。。。。不对。”
我们几个忽然一惊,黎安忽然冷冷的说道,他的眼睛敏锐的就像鹰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彷佛可以感受到他无所不在的敏锐直觉,和先前发呆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黎安冷酷的说道,我们惊异不定的看着他,只见黎安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对我们说:“快点,我们要去趟周家村。”
“什么?”我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还去吗?”
“调查的话可以放在明天啊。”陈晓风对他说。
可是黎安好像很坚决的样子,他对我们说,我看见他嘴边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那是他揭开谜底时才会流露出的笑容。
“走吧,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磨蹭了,”他自信的眼神凝望着窗外,“现在,我们就去揭开事情的真相。”
“。。。。。。。你难道。。。。。。。”我不禁吃了一惊。
“没错,”黎安回过头,微笑着看着我: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只是一个自私的人自己一手酿成的灾难罢了。”
我们再度来到了周家村,此时已经是夜里八点了,不过,黎安却把我们带到了周宾卫的家里。
“咚咚咚!”
黎安再度扣响了房门,开门的依然是周宾卫的母亲,她看到我们又来了,显然很不高兴的样子,正想把我们赶回去,黎安却抢先开口道:
“只想和周宾卫的父亲说三分钟的话,三分钟后,我们马上离开。”
周宾卫的母亲愠怒的看着我们,一口回绝道:“你们还嫌老爷子身体不够坏吗?早上你们回去后,老爷子的病就更加重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黎安听了,脸色一沉,问周宾卫的母亲道:“他是在两个礼拜前觉得身体不适的吗?”
周宾卫母亲点点头,用不满的口气对我们说:
“看在你们是阿卫同学的份上,我才对你们这么客气,希望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还没有等她话说完,黎安就一口气冲了进去,周宾卫的母亲来不及拦他,黎安一口亲冲进了周宾卫父亲的房间,我们紧跟了上去,身后传来了周宾卫母亲的吼声。
“。。。。。。。。。。”
我们看到周宾卫的父亲还是和早上一样躺在牀上,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脸色和白天看到的相比,又要明显苍白了好多,也无力了好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哪个行将就木的人。他彷佛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到来,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头看我们一眼了,只是将头往我们这个方向扭了扭,然后用极度无力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他彷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我们说,语气中也透露着厌烦的情绪。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以前,我是绝对不会随便怀疑人的。”黎安冷冷的看着他,周宾卫的母亲跟着进屋,发现这么一番情景,也不禁愣住了,原本一大堆话此刻居然说不出一句。
“。。。。。。这么说,你是弄清楚了才来的吗?”周宾卫的父亲这么问道。
“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打算承认吗?”黎安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愠怒。
周宾卫的父亲不语。
黎安缓缓的走到了他面前,说道:
“你要清楚,这件事不仅关乎到你一个人的性命,同时也关乎到你的儿子,要是你还是无法坦诚交代的话,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黎安冷酷的对他说道。
“恩?”我不禁奇怪,难道说黎安怀疑是周宾卫的父亲偷了那件衣服吗?
可是周宾卫的父亲还是没有回答。
黎安看了看他,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就理解错了,这件事和盗墓没有任何联系,也不存在着是谁偷了那件冥衣。”
我们一愣。
“因为,”黎安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这件冥衣,实际上根本没有被偷,而且,现在应该还好好的穿在死者的身上才对。”
“!!!你说什么?”我不禁奇怪道,“你不是说周大叔的灵魂是因为找不到寿衣所以才。。。。。。。”
“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黎安解释起来,“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应该不是那个样子。
无可否认,那件冥衣实际上相当值钱,如果是盗墓者的话应该很有可能将它给偷掉的,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谁偷了那件衣服,所以就针对盗墓者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盗墓者并没有偷那件衣服,这就很奇怪了,周强是一个职业盗墓者,他只会偷值钱的陪葬品,但是说到值钱的话,那件冥衣应该是所有陪葬品中价值最高的了,结果却没有被偷掉。所以,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冥衣本身有问题,那么唯一能解释周强没有偷冥衣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黎安看着周宾卫的父亲:“那就是,这件冥衣,实际上并不值钱。”
“。。。。。。。这是什么意思?”陈晓风问道。
“还不明白吗?”黎安看着他,“其实我也是早上在这个房间里注意到的,这个房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由你亲手织的冥衣,虽然款式和用料方面和周宾卫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出奇的相似,不过,我还是看出来,那些衣服和周宾卫的衣服有什么不同:”黎安冷冷的说道:“那就是厚度的不同。”
“厚度?”我奇怪道。
周宾卫父亲的脸色好像变的更加苍白了。
“没错,就是厚度,”黎安微笑道,“我注意到那些挂在房间里的冥衣要比周宾卫身上穿的冥衣要厚很多,虽然说冥衣有很多款式,不过如果说是同一种款式却厚度不同的话,那就奇怪了,除非里面所垫的材料不同。周大叔出殡的时候,所穿的寿衣应该和周宾卫身上穿的寿衣是一样的吧?”说着,黎安的面色变的严肃起来。“也就是说,周大叔出殡时所穿的冥衣,应该是那件相对较薄的,是不是呢?”
听了黎安这么说,周宾卫的父亲忽然满脸惊恐的狠命摇头道:“住口!”
“而且,”黎安没有停止,继续说道,“那件寿衣应该也是你织的,换句话说,”黎安面色渐渐肃然起来:“你应该对周大叔的那件寿衣作了点手脚吧?”
“什么?!”我们惊讶道。
“就是说,把原本应该垫在衣服里面的貂绒,换成了普通的鸡绒,”黎安说道,“只要往里面塞进同样的鸡绒,就可以以假乱真了,而且还可以节省下名贵的貂绒来卖钱,从而得到一笔不小的利润。”黎安微笑起来。
“。。。。。。。”周宾卫的父亲听了,好像完全被揭穿了谎言的人一样,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黎安。
“其实也是刚刚陆哓哓给了我启发,”黎安缓缓说道,“就好像不法商家出卖黑心棉一样,将衣服材料掉包,从而赚取利润。这样也就解释了周强为什么不偷那件冥衣了,因为他凭藉手感可以感觉到衣服里面垫的材料不是名贵的貂绒,要知道无论做工再精良,丝绸用的多好,其实最值钱的还是冥衣里的貂绒,所以周强没有动冥衣的脑筋啊。”
“。。。。。。。怪不得,”陈晓风说。“这就是周大叔灵魂所说的‘在没有找到衣服前,他是决度不会回去的’意思吗?”
“没错,”黎安回答道,“其实周大叔不是因为寿衣被偷而无法安息,而是因为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不是他原来的衣服,所以才无法安息的,为了报复,他的怨念就化作了冥衣的样子,附身在了周宾卫身上,因为死者因为寿衣而无法安息,就借用这个形态出现,这就是所谓的怨念。”
“这么说来,”我望着周宾卫的父亲,道:“早上你们之所以看到我们这么生气,也是因为做贼心虚,怕被我们识破吗?”
“。。。。。。。。”
我们看着周宾卫的父亲,他别过头去,不再看我们。
“。。。。。。行了,”周宾卫的母亲看着我们,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周宾卫父亲的身边。
“既然你们已经全部知道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将周宾卫的父亲从牀上扶了起来:“老爷子,还是把事情告诉他们吧,这种事虽然丢人,不过为了活命,还是说出来的好,也算是给周他叔一个交代吧。。。。。。。”
“。。。。。。。”
周宾卫的父亲许久没有说话,我们看着他,一时间屋子里一片沉静。
“啪!”
一声脆响。
我们震惊的看着周宾卫的父亲,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他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作孽啊。。。。。。。”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一边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周宾卫母亲大哭着拉住了他,哭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要不是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我们也不会昧着良心,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隔壁的周叔,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天天给你上香,祭奠你,帮你烧纸钱,你就放过我们一家子吧。。。。。。”
“。。。。。。。”我们互相看了看,说不出话。
“有一点我没有弄明白,”黎安忽然问道,“为什么周大叔的墓碑好像经常被人打扫,隔壁的周大婶应该已经回娘家去了,是你们去经常打扫的吧?”
周宾卫的父亲老泪纵横的说道:
“其实自从我那天干了这事后,我就患上了这种奇怪的病了,我知道自己这么做迟早是会遭到天谴的,所以我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天天晚上去他墓前打扫,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看来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啊。”他双手埋在头发里,低下头,哭了起来。
“。。。。。。。”我默然无语。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黎安冷酷的说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即便是再穷,也不能用死者的安息来换取一时的富裕,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懂,死者唯一的愿望也只有安安心心的离开人世,如果你们连这个愿望都要阻止的话,未免就太可恶了。”
“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我问他。
“办法不是没有。”黎安说道。
听到这句话,周宾卫的父母如同遇上了救星一般看着黎安,跪在他面前哭道:“求求你,一定想办法救救老爷子!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只求你想办法救救他吧!”
黎安扶起了她,说道:“解决这个咒,和钱没有关系,早知道要把钱花在这上面,当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们也是一时财迷心窍啊,”周宾卫父母哭诉着,“要是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的话,打死我们也不敢这么做的!”
“。。。。。。。好了,”黎安淡淡的回答道,“办法还是有的,你们就先在家里安心养病吧,事情就交给我们来解决。”
周宾卫父母充满感激的望着我们。
“。。。。。。。还有一点没有弄清楚,”我忽然想了起来,问黎安,“为什么周宾卫说穿上了这身衣服后,整个人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呢?这种变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
奇怪的是,当黎安听到我这么问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坏了!居然完全忘了这回事!”
我们正在疑惑,黎安忽然拉起了我们,一个劲的往外面跑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被黎安拉着向学校跑去,问他。
“是‘换魂’!”黎安跑了很久,终于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换魂’?”
“没错,就是‘换魂’,”黎安愤愤道,“简单的说,就是死者的怨气长期缠身,经过一段时间,就会和被附体的活人产生联系,双方互相交换灵魂的事情。”
“。。。。。。有这种事?”陈晓风听了,惊惧的发抖。
“其实周宾卫自从穿上那件冥衣后,死者就开始‘换魂’了,”黎安解释道,“先是从他的声音,然后在是身体,再到脸,四肢,直到那个人完全变成死者的样子,然后。。。。。。。”
“。。。。。。。然后怎么样?”我听了,不敢再想下去。
“。。。。。。。然后,这个人就会代替死者死去,”黎安越跑越快,“也就是所说的‘替死鬼’。”他说着,又加快了速度,“从周宾卫发生‘换魂’算起到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了,通常换魂也只要一个礼拜左右就可以完成,要是再不快点的话,周宾卫的性命就难保了。”
“有什么办法吗?”陈晓风问道。
“办法倒是有,”黎安的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不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一路飞奔,平常要花20分钟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我们没有多停留,直接跑向了周宾卫的宿舍。
“砰砰砰!!!”
我们使劲的敲打着他的宿舍,但是很久没有人开门。但是从里面可以清楚的听到周宾卫的惨叫声。奇怪的是,走廊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坏了!”黎安眉头一拧,一咬牙,我们三个一同撞向了门。
我们撞开了宿舍的门,发现周宾卫正痛苦的翻倒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水,来回翻滚着,说不出一句话,使劲的拉扯着自己的衣领,我们清楚的看到,周宾卫身上穿着的,无疑就是那件冥衣。
“快想个办法啊!”我和晓风把他扶了起来,对黎安说道。我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扣子,但奇怪的是冥衣的扣子居然完全解不开,而且越扯越紧,好像要将他活活勒死。
“可恶,”黎安愤愤的说道,望着眼前的周宾卫。“你们千万不要动那件衣服的扣子,不然只会越拉越紧,要想个办法把这件衣服扯下来!”
我们试着扯下这件衣服,但是冥衣好像在周宾卫身上生了根似的,无论我们怎么扯也扯不下来,我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结果还是没能扯下来。
“混蛋!”我愤然的骂了一句,“扯不下来,怎么办?”
过了一会,黎安对我们说道:“那就想个办法把衣服毁掉,总之无论如何也要将衣服给扯下来。”
“有剪刀吗?”我四处找了找。
“剪刀没有用,”黎安已经急的头上直流汗,“那件冥衣,是被怨念附了体的,一般的剪刀毁不了它。”
“那怎么办?”陈晓风也焦急了起来,周宾卫此时已经憋的喘不过气来了,只消几分钟,他就会被活活勒死。
“可恶!”黎安愤愤道,望着极度痛苦中的周宾卫:“要是这时候吴星远在的话就好了,或许可以用‘星寒’。。。。。。”
可是我们也清楚,吴星远现在不知在哪里,而且,要想毁掉穿在人身上的衣服的话,只要一个不当心,就有可能将衣服连同人一起刺死,一时间我们不知所措起来。
但是,我们想错了:
千钧一发之际,宿舍的窗户忽然被一阵强烈的大风吹开,我们一怔,却见一道明亮的银光一闪而过,那光芒充满了冷酷的杀气,如同银色的流星一般划过天际,飞到了寝室里。
“。。。。。。不是吧。。。。。。”我惊呆了。
那的确是吴星远的那把剑——“星寒”!
只见“星寒”以我们看不清的速度飞快的擦过周宾卫的身边,我们侧身一闪,“星寒”仍旧没有停顿,接连在周宾卫的身边飞速盘旋着,我们隐约听到四周忽然响起了一阵“嚓嚓”声响,彷佛裁缝正在做衣服发出的声音一样,我们却没有看清楚“星寒”到底干了些什么,只见到它飞速的绕着周宾卫的身边旋转了好几圈,犹如一颗闪亮的星辰围绕着他,我,黎安,还有陈晓风都看呆了。
过了大概几分钟,只听一声清脆的长剑划破空气发出的响声,“星寒”呼的一下又飞了出去,而我们的惊讶,却还没停止:
眼前的周宾卫身上的冥衣,已经被切成了碎片,碎的一块一块,从他身上缓缓剥落下来,落地后,化作了一堆灰烬,而周宾卫也因为呼吸困难而倒了下来。我们连忙上去扶起他,发现他的身上居然没有一点伤痕,我们不免为之惊叹,就连他脖子领口的扣子都被切成了好几瓣,而他的下巴居然连一点划痕也没有,而且速度是那么的快,看来吴星远控制星寒还是很小心的。
“你们是在叫我么?”
门后面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冰冷的像水一样,没有一丝波澜,一个身影站在门后,我们看过去,此人正是吴星远。
“你?!”我惊呆了。
吴星远很拽的举起右手,“星寒”剑应声回到剑鞘,他轻轻的说了声:
“小意思,就当是帮你们一个小忙好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黎安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不过他还是笑了起来。
“因为我一直在那个坟地里。”吴星远淡淡道。“我猜到你们会遇上麻烦,所以早一步赶到这里,看来来得还不算晚。”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
周宾卫的身体已经日渐康复,他的所有衣服也都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而且,周宾卫的父亲也病好了,身体在渐渐恢复,两个礼拜后,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血色。据说他后来散尽家财,帮周大叔新建了一个豪华的坟墓,也重修了一个墓园,于是,那个乱坟岗就渐渐变成了一个颇为好看的陵墓。
“明白吗?”
事后,黎安有一天对我说。
“啊,当然。”我微笑起来。
“无论多么小的私心,都有可能积少成多,变的无可救药。”他严肃的对我说,“自私的心绝对不能有,要是他们早点反省的话,也就不会连累这么多人了。”
我们点点头。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吴星远,我觉得他倒也不是很不近人情啊,只是有时候会显得无法让人产生亲近感而已,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帮了我们一个忙的。
“这么说,”他说道,“你觉得人心永远是造成鬼的元凶咯?”
黎安酷酷的笑了一下:“是的。”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啊。”吴星远淡淡的瞥了瞥他,“每个鬼道师都和你一样,秉持着这个信念,将自己的毕生致力于揭开人心的丑恶吗?还有,你好像没有告诉我:”他忽然冷冷的望着黎安:“即便是没有我插手,你那时应该也是有办法毁掉那件冥衣的吧?为什么非要我插手呢?”
“呵,这个啊,”安忽然大笑起来:“没错啊,我是有办法的,不过我那时已经看到你在我后面,只是一直没有做声罢了,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一直在暗地里看我们调查,虽然嘴上说自己没兴趣,实际上还是很感兴趣的对吧?”他回以一个狡猾的笑容,“所以,我想要是让我们把事情都给解决了,你岂不是很无聊?所以我猜到你一定会出手的,就没有先动手。”
吴星远听了,楞了一下,随即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