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舍下秋风起,人间又一年。
站在那篱笆边上,紫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漫漫的菊花开满了墙角,微风袭袭而过,
“好地方啊,想来,主人家,一定也是个好客之人,少不得,我们要打扰下。”
边上,黑子提着那黑糊糊的条状物品,无奈的耸耸肩,
“随你。”
正在两人谈话之间,那茅屋的门正好咿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妇女哗的一声把一大木盆的水倾倒在了地上,抬头看了看站在篱笆外了两个人,
“你们有事么?”
黑子默然的躲入了紫杉的后面,那神情很明显,“你自己搞定。”
紫砂摸了摸鼻子,苦笑的看了眼黑子,十几年的交情,如今,他是一个动作,甚至连眼神都不用说,他就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大嫂。”紫杉拱了拱手,
“你们是何人?”
那妇人警惕的看了看他,这时,屋子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小衣,你在和谁说话呢?”
黑子抱着自己双手,酷酷的站在那紫杉的后面,忽然,神色一变,手中的东西却不禁一紧,一道幽幽的黑光缓缓的探了出来。
“没什么,是两个过路的。”
那妇人冲着屋子里喊到,门轻轻的被推开,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转了出来。
“专诸。”
“师父。”
那汉子彷佛见了鬼一般,神色大惊,慌慌张张的就要往屋子里面躲。
“回来。”黑子怒斥了一声,手中作势欲发的黑光如蛇一般,轻松的绕过了那妇女,卷起了那彪形大汉一般的专诸,缠了起来。
“嗯?”
黑子的眉毛一皱,呵斥到,
“孽畜,你的武功呢?”
那黑光轻松的卷起专诸,将他举起在半空中,那大汉一般的身子却不得不在空中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尤其的滑稽。
“哼,放下他。”
那妇女生气的扑上来就要咬,紫杉嘿嘿一笑,也不见什么动作,长袖微微的舞起,带起了一道旋风,轻轻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师父,你放过小衣吧,一切都是徒儿的错,师叔,师叔,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空中,那专诸大声的喊到,身体无可抑制的颤抖着。
那小衣被一阵柔和的大力推了开来,无助的跌坐在地上,空中,专诸被丢了下来,狼狈的打了个滚,却是正好落在了那小衣的身边。
“你的武功呢?到哪里去了?”
黑子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整个脸都沉了下来,身后的长衫无风自鼓。
“师父。”专诸看了看黑子,头低了下来,跪倒在地。
“师父,徒儿不孝。”
说着,他砰砰砰的用力的磕着头,不多时,那鲜血已然把那地面染得通红。
“相公。”
小衣用力的抱着他,却被他推开,依旧不停的磕着。
那砰砰砰的声音,响彻了方圆的数十里的地方。
“啊!”
黑子转身,仰天长啸,用力的一跺脚,
“轰。”
整个地面彷佛被摇晃了起来一般,边上,篱笆晃动,无数的菊花呼啦啦的彷佛被秋风扫过一般,连根拔起,在那天地之间晃晃荡荡。
“想我黑子,一生学文习武,皆是那天人间不二的人才,为何,我会教出两个这样笨蛋的徒弟。”
面对着紫杉,黑子的一个脸是气得通红,浑身上下都被那黑光笼罩着,周围尘土扬灰,菊花散去,后面的茅草屋咿呀咿呀的晃动着,整个天地彷佛都被聚焦了进来。
“说,是谁干的?”
黑子赫然转身,却把那小衣吓得躲入了那专诸的身后。
“弟子无能,让师父蒙羞了。”
专诸的脸上,满是那羞愧的颜色。
“说,是谁。待我杀了他后,再杀了你,我们鬼谷的脸,不是用来这样丢的。”
黑子脸色狰狞,身后数尺的地方被深深的抛出了一个大大的坑出来,紫杉站在那坑的边缘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不行,你不能杀他。”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那小衣伸手拦在了黑子的面前。
“小衣,不能说。”
“我告诉你,你放过我相公好不好。”
全然不顾专诸那一脸的痛苦,小衣勇敢的说到,专诸的头低低的,那鲜血从额头顺滑而下,滴答的落入了那地面上。
“你说。”黑子冷冰冰的看了过来,
“小衣,住口啊。”
忽然,专诸猛得抬头,小衣凄然的一笑,
“相公,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死。”
“小衣。”专诸扑上前去,却被一道黑色的光芒卷了起来,重重的丢在了篱笆外,他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眼看就要晕倒。
“相公。”
小衣悲鸣了一声,就要扑了过去,黑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如那惊雷一般,在她的耳畔轰隆的响起。
她停住了脚步,转身凄然的笑到,
“师父,一切都不管我相公的事,一切都是因为我,相公是为了我,才被那幽冥宫主废掉武功的。”
“幽冥宫?”
黑子和紫杉相对而视了一下,眼神中,都透露出了疑惑和惊奇。
“幽冥宫?什么地方?”
黑子问到,忽然,那专诸拼死一般的扑了过来。
“师父,不能去啊!”
那声音嘶哑凄惨,那样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那样的抱着一个黑衣的少年的膝盖在痛哭到。
“师父,去不得啊。”
专诸跪倒在黑子的面前,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却见那小衣,盈盈的跪下。
“师父,但请您为我夫君报仇。”
紫杉忽然浓眉一皱,黑子的剑眉一挑,却见那小衣的手中,寒光翻转,却是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师父,万望拜托了,不要杀我相公。”
“小衣!”
专诸一脸的悲色,跪爬了过去,黑子在他的身后,那紫杉却是脸上神色变了变,
“你收了个窝囊的徒弟,可你徒弟,倒是找了个刚烈的老婆呢。”
“哼。”
黑子却是看也不看那专诸,大步的离去了,紫杉无力的摇摇头,对专诸说到,
“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师父不想杀你,他一向最讨厌自己的徒弟没用了。”
专诸却恍若不觉一般,呆呆的跪在那小衣的身前,紫杉无奈的耸耸肩,转身跟上了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