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分辨,才发觉眼前之人朱凤!
她瞧见陈北冥,只说出半句话,便一头栽倒。
“救救师傅,师妹她……”
陈北冥一把接住,匆忙检查一番,发现并无大碍。
连忙抱着她回到东厂。
“给我好生照顾,醒来即可叫我!”
显然,莫千愁和独孤伽罗出事。
但只凭朱凤半句话,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身在何处,更别提救人。
以莫千愁的武功都失手被抓,可见对方武功之高……
好在,朱凤没多久,便醒过来。
番子连忙汇报,陈北冥刚刚进门。
朱凤便嚎啕大哭:
“相公!出事了……”
原来,昨日师徒三人抵达京城,独孤伽罗先是回家探望父母,然后三人便去往京城西郊。
没想到在那遭遇强敌,身中埋伏。
一番激战后,莫千愁拼死掩护,送朱凤突出重围。
因为她们明白,只有朱凤能找到强援——陈北冥!
闻言,陈北冥眉头紧皱。
“大半夜,你们出城去做什么?”
“师傅的朋友飞鸽传书,约她老人家出城相见,谁知道会出事,都是紫阳那个狗道士搞鬼,后来……后来竟从山谷里窜出一群可怕的怪物,师傅和师妹她们……”
朱凤讲到那些怪物,俏脸上充满恐惧。
陈北冥越听越觉得,朱凤讲述的地方,像姬玄帝陵。
“你们出事的地方,有什么显眼特征?”
“我……我记不清嘛,有山有河,对了,那山特别高,中间像被劈开一般。”
劈开?
是了,就是那里!
那日与王文武为羊毛作坊选址,看到的山峰就像是斧凿刀削。
“救人要紧,不能耽搁,我立即出发。”陈北冥忙道。
“相公,我也去。”朱凤紧跟着说。
“给我好好待着,你去我还得分心保护你,听话。”
朱凤瘪着嘴低头不语。
以前她可能会有点自信,可是经历过数次生死,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有一山高。
陈北冥出门下楼,却在撞上纪清岳。
“出去救人?”
“你都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也和你一起去,你一人实在太危险,我可不想我姐姐埋怨我。”
纪清岳语气坚决。
陈北冥点点头,他上次就看出来,小舅子武功不弱。
“走吧,记住,只有一个宗旨,若是难以自保,先走为上!”
“嗯,明白,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逞英雄。”
纪清岳郑重点头。
两人骑上快马,向西郊疾驰而去。
城外官道上,多出许多江湖人,他们的目标,似乎正是野人沟。
“兄弟,听说没有,野人沟有无数金银珠宝。”
“嘘!听说好像那里是大康太祖——姬玄的帝陵!”
“姬玄?那可了不得,兄弟们走快些,去晚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陈北冥听着江湖人的言语,暗道坏事,那消息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
目的尚不可知,但绝对不是好事。
正思索着,前边传来喊杀声,挡住去路。
接着,身后马铃叮当,有两人骑马跑过来。
陈北冥侧身打量一眼,靠近自己的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脸膛微黑,满脸络腮胡,长眉过目,眼大而含着精光,鼻子挺直,气概非凡!
另一个年轻些,长得敦实,虎头虎脑,背着一条银色齐眉棍。
两人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年轻男子发觉有人看他,友善地点点头。
见陈北冥二人均是难得一见的俊美人物,心生好感。
陈北冥同样便报之以微笑。
背着齐眉棍的青年,眼睛一瞟官道上的武林人物,对黑脸汉子道:
“大哥,你说前边是不是有埋伏?怎么恁多人?洛州那回,姬家可就暗算过武林同道。”
黑脸汉子沉吟道:“你说的有理,况且还是姬玄老儿的帝陵,一切小心。”
江湖人在的地方,免不了打架,有仇怨的见面,自然要分出个高下。
背棍的年轻人仔细看看前方,叫道。
“大哥,是丐帮的兄弟,俺们要不要去帮忙?”
“丐帮与我们有恩,焉有不帮之理,去吧。”
背棍青年大吼一声跳下马,抡起齐眉棍杀入战团。
但见他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棍子之威,颇有横扫千军之势!
用在江湖争斗,属实有些浪费。
陈北冥看得一愣,青年棍法刚猛,若是到军中,必然是一员虎将。
那齐眉棍分量很重,舞动生风,动起手来没人敢接近。
对手兵刃遭遇眉棍,不是折断就是脱手,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好功夫!”
陈北冥忍不住赞叹一声。
黑脸汉子见有人喝彩,抱了抱拳,谦虚道:
“只是占了兵刃的便宜,算不得真本事。”
陈北冥却不同意,没有真材实料,换个人可玩不转。
尤其是那棍子重量,想要灵活舞动起来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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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若是底子不扎实,可使不动这亮银棍。”
黑脸汉子对陈北冥颇有好感,便主动攀谈起来。
黑脸汉子叫叶兴祖,大乾东郡人,而使亮银棍的是他的本家兄弟叶兴国。
叶兴祖见陈北冥谈吐不凡,起了结交的心思,谈武论道,很是对脾气。
对傲气不怎么说话的纪清岳,则十分冷淡。
陈北冥对这个小舅子也是没办法,人家是堂堂兵家传人,有傲气的资本。
由于叶兴国加入,敌方很快不敌退去。
他骂骂咧咧地走回来。
“娘的,不禁打。”
陈北冥对兄弟二人愈发看得顺眼,如果忽悠到军中,说不定可以独当一面。
但眼下救人要紧,只能完事再说。
“走了,我们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事情处理完毕,我们务必把酒言欢,两位莫要推辞!”
陈北冥心急救人,先行出发。
“一言为定,保重!”
两人也不多言,拱拱手告辞。
此时已经进山,山道难行,人声稀少。
到后来,道路消失,都是些一人多高的枯黄灌木。
走在其中,颇不方便。
陈北冥看看两边地势,猜测道:
“此地便是传说中的野人沟吧。”
纪清岳沉吟道:
“野人不一定是真野人,或许只是障眼法。”
两人继续专心赶路,并未发现所谓的野人。
好不容易走出野人沟,眼前横亘着一处深谷,碎石嶙峋,马匹已经很难行走。
陈北冥二人只好弃掉马匹,跟着大部队的脚印往里走。
“小心,前面有东西。”
纪清岳小声说句。
陈北冥看了纪清岳一眼,正要开口,耳边响起莫名嘶吼。
紧接着前方响起惨叫。
“妈呀!那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