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仪的惊叫声随即响起。
“娘娘,您怎么了?”
玉笛和另一个宫女闻声,慌忙跑了过来。
“没……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你们先出去。”
玉笛虽然牵挂情郎,但周昭仪的命令却不得不听。
周昭仪等两人脚步声消失,才开口。
“侯爷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周昭仪。
此女初时慌乱过后,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单纯柔弱。
那张娃娃脸太有迷惑性。
想来也是,心思简单的人,根本无法在宫中存活。
“本侯说是来查案,你信不信?”
陈北冥笑眯眯的,瞄着周昭仪遮不住的玉腿和大片雪白肌肤。
“侯爷所言,我自然是相信,只是可曾查完?可以离开了吗?”
周昭仪轻咬樱唇。
陈北冥的权势之大,她一清二楚。
可以说是皇宫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罪他并不明智。
陈北冥走近周昭仪,后者只能惊慌后退。
“忠义侯,你虽权势滔天,我若告诉陛下,你欺辱我,你觉得会有何后果。”
陈北冥洒然一笑,狠狠印在她的红唇上,良久,才分开。
“昭仪娘娘尽管去告,看陛下会不会杀了我。”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昭仪喘息地靠在屏风上,那是第一次亲吻啊……
玄妙感让她羞恼,还有几分回味。
自去年中秋,念出那首闺怨诗后,她就一直期盼着皇帝能来,却一次又一次失望。
大好年华,谁也不愿意在深宫中蹉跎。
但这个阉人身上,为何有种让人心动的气息?
断了根的男子,还是男人?
周昭仪迷失了……
……
陈北冥又回到兴庆宫,发现朝会还没有散。
“今天是怎么回事?朝会开到现在,他们都不饿?”
通常情况下,朝会早早结束了。
除非遇到什么重大变故,才会拖堂到此时。
但是……
陈北冥从没有听闻有什么重要情报啊。
正在他思索时,听见一声通传。
转过身,看到远处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帅哥,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身儒雅气度,相对阴柔的外表,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唯一的缺憾,或许是缺少些许阳刚气息。
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名随从,英俊是英俊,就是多了些脂粉气,一双眸子不时偷偷打量着宫内环境。
“侯爷。”
在前带路的小太监,看见路旁站立的陈北冥,急忙过来见礼。
“他们是……”
“回侯爷,这两位是西秦来的使者,奉陛下之命前来觐见。”
陈北冥闻之一怔,西秦使者?
他们还想折腾?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敢问,可是忠义侯?”
那阴柔帅哥躬身一礼道。
陈北冥双目微眯,看向他。
“正是本侯。”
两人未曾谋面,能一眼认出,此人不简单。
“在下西秦东宫属官——江公瑾,见过侯爷。”
江公瑾礼仪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是他身后的随从,眼中有杀机闪过。
陈北冥是什么人,那缕杀机根本瞒不住他。
鹰隼般的目光,敏锐地盯住随从。
没喉结?
耳垂上还有孔?
还嗅到一股淡淡幽香。
原来是个小妞。
只是,刚刚见面,为何就要显露杀机?
陈北冥没记得,自己睡过眼前的女人啊……
“江大人,你的随从似乎对本侯很有敌意啊。”
江公瑾心中微惊,表面上仍是风轻云淡。
“侯爷多虑了,他只是机警而已,瞧见,陌生人多是如此。快,给侯爷赔罪!”
此时,有太监跑来叫人。
“侯爷,陛下催着西秦使者呢。”
陈北冥随意地摆摆手,不打算继续追究,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回头就调查看看,那小娘儿们是什么来历!
江公瑾拱手施礼,快步离开。
陈北冥悄无声息地跟着进入殿内,站在百官最后。
他想知道,西秦要搞什么鬼。
“大秦使者见过乾国陛下。”
江公瑾躬身施礼。
“平身,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女帝面无表情道。
大乾百官不屑地看着江公瑾。
比文一战,比出了大乾文采无双!
渔阳一战,打出了大乾军威鼎盛!
“奉我大秦陛下之命,特来商议乾国归还我渔阳土地与百姓。”
哄~
寂静过后,百官们顿时怒了。
“无耻之尤!”
“是谁给你的勇气?”
“本官算知道西秦为何如此不要脸,原来是祖传。”
“呵呵,我看西秦改国号吧,叫不要脸算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凭什么说出这番话?”
……
女帝让百官发泄一会儿,才摆摆手,示意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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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无辜,朕早就下过旨意,百姓可自由离开,如今渔阳百姓安居乐业,不愿离开,朕总不能下旨驱赶吧。”
陈北冥不由暗赞,女帝的话高明。
让百姓自己选择当西秦人还乾国人。
“陛下此言差矣,百姓愚昧无知,不知何为大义,况且渔阳本为两国共有,理应归还。”
这话就有点不要脸了,斗文输掉不认账,打仗败退渔阳还来讨要。
江公瑾面对大乾百官的斥责,却仍旧神态自若。
脸皮和勇气也算出众。
陈北冥摸摸下巴,搞不明白西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哼,使者无礼,此事不必再议,退朝!”
女帝一甩袖子,冷着脸离去。
散朝后,陈北冥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
“西秦人到底要干什么……”
就算到了随园,也没想明白。
“老爷,您看妾身衣衫好不好看?”
元慧儿穿着件新衣裙兴冲冲过来。
“好看,好看。”
陈北冥敷衍地拍拍元慧儿的头,并未停留。
元慧儿委屈地噘着嘴,这件衣裙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好的。
“死添香,你给我站住,你敢骗我去厨房,将所有乳酪独吞。”
“哈哈,谁让你笨,那么容易上当。”
陈北冥听到的对话,仿佛被闪电击中。
声东击西?
急匆匆跑进后宅书房,展开大乾堪舆图。
“我明白了,西秦贼子当真奸诈。”
卢莹听到动静跑来,看陈北冥激动地拍着脑门,有些好奇。
“夫君何事这般高兴?”
陈北冥扔掉堪舆图,抱着卢莹吻下去。
“哈哈哈,莹儿是我的福将啊!”
说着,嘴上使劲,嘴上加力,好好地调戏一番!
卢莹欲拒还迎,刚刚起了兴致时,陈北冥却猛然松开,径直跑了。
“大坏蛋,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今晚别想碰我!”
陈北冥心情亢奋,骑上快马进宫。
“让开,本侯有要事见陛下!”
陈北冥滚落下马,一路狂奔。
侍卫见是他,根本不敢阻拦,连忙上前去接过马匹安置。
兴庆宫,偏殿。
“你是说秦人使者讨要渔阳是假,真实目的是想袭击武雄关?”
女帝震惊不已,噌的站起来。
武雄关地处大乾西北,是少有的养马地。
大乾三成战马,出自武雄关。
武雄关若失,损失就大了。
“不错,他们没胆子打铁山关,我们与西秦之间虽有太燕山脉阻隔,只有武雄关这个地方可行军且有战略价值,往东可图谋我北疆,南下便能威胁京城。”
女帝思虑良久道:
“你有何想法?行军布阵可有主意?你说该如何,朕来下旨。”
现在召集人商议,争吵出个方案,再下旨出去,肯定来不及。
十万火急!
唯有皇帝直接下中旨给边关将士,先行迎敌!
陈北冥背着手,在偏殿中来回踱步。
女帝看着眼前的男人,充满信心。
“命!黑沙关统领李松率军支援。飞鸽传书武雄关,渔阳驻军袭扰西秦,命他们坚守待援。
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绝不能丢关!
若丢关,全体军官诛三族!
若是坚守成功,全体升官三阶,赏银三倍!
……”
女帝听着的同时,御笔落在圣旨上,笔走龙蛇。
陈北冥说完,女帝的圣旨也写完了。
盖好玉玺,女帝叫来云鸾,让她立刻去传旨。
“云鸾,此间事大,务必亲自交给边关统军大将!”
“臣,万死不辞!”
云鸾眼神充满了坚定!
北风猎猎~
天色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叹口气,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看眼有些疲惫的女帝,眉毛先是微皱,随后挑了挑。
大战当前,不能让女帝忧思过度。
心中稍微思索,便改换贱兮兮的笑容。
“陛下,不如奴才服侍您沐浴?唉……您别跑啊,好歹管口饭吃,陛下!”
女帝像只兔子一样,跑进内殿。
如此一番打趣,总算让她换了下思维。
陈北冥目的达到,出宫回家。
有些事情,急也急不得……
夜色深沉,他没有走大路,打算抄近路早些回去。
骑马经过一条幽暗的巷子,觉得似乎格外阴沉。
陈北冥小时候怕黑,习惯唱歌给自己壮胆。
现在他实力强横,可习惯未曾改变。
依旧唱着小曲,算是给自己解闷。
只是唱着唱着,变成了十八摸……
一呀摸那个……
既然唱到这里,脑海不可避免地想着今晚用什么姿势。
家里还有卢莹等着“挞伐”呢!
“狗贼!去死!”
吼叫声中……
一旁树梢上,射出密密麻麻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