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材雄壮,眉眼与女帝有几分相似。
可惜也仅限于有一点相似,组合起来看着很不舒服。
那张脸上的凶残,令人不寒而栗。
“魏王!他不是先帝被关起来了吗?”有人惊叫道。
“什么?竟然是他!”
“乖乖,谁把他放出来了,那不是捣乱啊!”
百官纷纷闪避,唯恐被其盯上。
在他们眼里,那厮和陈北冥一样恐怖!
不,比陈北冥还恐怖!
至少人家陈北冥还讲理,那魏王根本不给你讲理的机会。
“我的儿,有人欺负我!”
太贵妃杨氏,哭天抹泪,弄得和真的一样。
那魏王冷漠地看了一眼杨氏,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依然寻找着目标。
陈北冥心中恍然,知道他是谁了。
淮阳公主一提起这个兄长,就吓得全身发抖。
据说,四岁时被其扔进御花园冰冷的湖水中,差点死掉。
先帝举着剑要劈死那厮,还是杨氏拼死求情才逃脱一劫。
当时,先帝问他为何要将妹妹扔进湖中。
“我就是想看看,她能撑多久才死。”
年幼的魏王一脸冷酷回道。
那厮小小年纪,竟然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比多少成年人都要残忍!
一顿禁足教育之后,才放出来。
谁知,他死性不改,依然我行我素。
残酷、好杀、暴虐,在宫中无恶不作。
要不是先帝还要仰仗贵妃杨氏的兄长,早就痛下杀手。
后来,在一次皇家围猎时,魏王失手打死一位皇族子弟。
当时见证者众多,即便是当时的杨氏和其兄长,也无法狡辩。
最后,在皇族联袂要求之下,先帝暗中将那厮囚禁起来。
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慢慢遗忘他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竟然再次出现在朝堂。
还是没有皇帝旨意的情况下!
曾经封存的恐怖记忆,再次出现的眼前!
“究竟是谁将他放出来的?”
女帝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
她暴怒着扫视殿内所有人,众人纷纷摇头。
眼下的节骨眼,傻子才惹皇帝。
女帝想起四岁的淮阳,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就愤怒地想杀人。
若非太医救治及时,淮阳绝对活不过来。
别人都摇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如此说来,是太贵妃放的他?”
女帝眸子,如同万年寒冰,释放着无尽寒芒,盯着杨氏。
杨氏哆嗦了一下,尖叫道:
“他是你的弟弟,关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女帝冷着脸哼道:
“父皇曾说过,他这辈子,都不许走出护国寺镇魔塔,你敢抗旨?”
“我不管!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封地、府邸、俸禄,都要还给他!”
杨氏已经丧失理智,叽哇乱叫地吼着。
“你们吵死了!谁是陈北冥,我要撕烂他!”
魏王眼神,像野兽一样疯狂。
陈北冥并不着急,眼前的情况,显然还是连环套。
他看见人群中晋王满脸得意,就知道人肯定是他放的。
这个老银币!
陈北冥咂摸着嘴,突然,眼前一亮。
主动站起来,招呼着憨批魏王。
“魏王是吧,看这里!”
众人一惊,好家伙,两人要直接对面?
“我天,忠义侯是条汉子!”
“嗯……人家没那啥,但比男人还爷们啊!”
“爷们?我看他是装大尾巴狼呢,魏王的实力,堪称恐怖,那惊人的力量,他挨着也是死!”
有人叫好,有人幸灾乐祸。
他们都在期待着,两人的火星撞地球之战!
谁知,陈北冥干的事情,惊掉一地下巴……
只见他好整以暇,指着一个人道。
“咳咳,他就是陈北冥,对,就是那个络腮胡子,他身手可厉害。”
被指的人,正是纪纲。
他气得只想骂娘。
老子今日又没招你!
你他娘的才是陈北冥,你全家都是陈北冥!
发现魏王将目光转过来,骇得面如土色。
“别,魏王,都是误会,在下是纪纲,不是什么陈北冥。”
魏王很快收回目光,锁定陈北冥。
“你就是陈北冥!”
“马的,你小子不傻。”
陈北冥见被识破,无所谓地笑笑,右手掸了掸衣袍。
冷眼盯着憨批魏王,问道:
“就是你差点害死淮阳?”
“本王要宰了你,去死吧!”
魏王厉啸一声,挥动着巨斧狂奔而来。
嘭嘭嘭~
大殿的坚硬地面,被沉重脚步踏得碎裂。
烟尘之中,仿佛一尊魔神冲出地狱。
陈北冥收起笑容,凝神看去,这手硬功可不简单。
魏王才算得上皇族第一高手。
仇视陈北冥的人一脸兴奋,期望着魏王能大显神威,除掉这个眼中钉。
魏王的巨斧以万钧之势劈下,猩红的双目中充满残忍。
轰!
一声闷响,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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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冥伸手擎住巨斧,神态自若。
魏王愤怒咆哮着,想将巨斧收回来,却难以撼动。
那差距!
简直令人绝望。
魏王挣扎几次,终于舍弃巨斧,凭借一双铁拳轰击过来。
陈北冥嘴角上勾,露出一抹邪笑,稍微调整角度,随手甩出巨斧。
却见那巨斧虎虎生风,携着巨力飞向晋王。
若是击中,必然粉身碎骨!
晋王表情从惊讶转而绝望,他想要逃,却发现脚下一软,没有半分力气。
眼看着,就要殒命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龙卫军统领何常出手,抢过值守将军的金瓜锤,将巨斧挡了下来。
轰隆!
何常身形一晃,暗自硬撑,心道:
好强的力量!
他是双足蹬地,巨斧是破空而来。
就这样,还有些血气翻涌。
若是和陈北冥正面接战,劲道可想而知!
“哎哟,没看清,王爷没事吧。打得太激烈,我有些大意。”
陈北冥一边抵挡魏王的进攻,一边笑眯眯地看眼晋王。
“你!你就是故意的!少在装蒜!”
晋王恨不得咬死陈北冥。
“王爷这话说的,真没看清,本侯毕竟武功低微。”
晋王心中暗骂:武功低微个屁!死在你手里的高手有多少?
魏王久攻不下,又急又怒,对方还有闲情逸致聊天。
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搞不定陈北冥,那就转头,向另一个目标!
随之,目光看向玉阶上的皇帝,心中如万蚁啃噬。
“这皇位本该是我的!”
憨批魏王突然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直接扑向玉阶。
“把皇位还给我!”
女帝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对方来势太快,侍卫们都没有反应。
陈北冥登时怒了,狗东西,你跟我玩玩也就算了,想欺负老子日后的大老婆,没门?
说时迟那时快,他闪身而上,一把拽住魏王的脚踝。
“找死!”
轰隆~
陈北冥转身,愠怒之下,使出十成力气。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他高高抡起,魏王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陈北冥像是抡着一个人肉大风车一样,任意摆布。
轰!
他灌注巨力,将魏王砸在地面上。
哗啦啦……
地面以魏王为中心,四下龟裂!
裂缝中的魏王,口鼻迸出鲜血,可仍然挣扎着想站起来。
陈北冥慢悠悠地走过去,一脚踏在他胸膛上。
微微用力……
咔吧~
骨骼碎裂之声,传向八方。
直听得百官遍体生寒。
“不许伤害我儿!”
太贵妃杨氏,尖叫着冲向陈北冥。
女帝眼疾手快,抓住杨氏的胳膊推倒在地。
“给朕送回去,终身不得走出寿康宫!”
“遵旨!”
立即有太监跑过来,架着杨氏押了下去。
“你们放开我,我的儿,昏君!你不得好……呜呜呜……”
杨氏的怒骂声渐行渐远,忽然消失。
百官没人为她说话,杨氏咒骂皇帝,就算是长辈,也犯了重罪。
皇帝没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况且,魏王企图弑君,皇帝就算杀了她们母子,天下人也只会说杀得对。
女帝走到陈北冥身后,看着那个让她无比安全的背影,微微一笑。
两人就这样面对殿内群臣。
晋王嫉妒得要死!
严嵩抚须一笑,这样的朝堂才有意思。
陈北冥脚尖重重点在魏王丹田,经脉当中,一股力道向下走去,径直窜向小腹,破坏他作为男人的资本。
那玩意,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啊!!!”
魏王的嚎叫声,吓得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的疼痛,不言自明。
以往只是听说,今日算是见识了那个阉人……不,陈北冥的身手,果然可怕!
魏王出现的危机解除,可朝堂的危机还在继续。
魏王拖下去后,卢、崔、李三位家主仍然不依不饶。
“陛下,陈北冥虽然立下功劳,但罪恶必须严惩!”
“对,我们要求坚决追究陈北冥杀人的罪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赏罚分明才是治国之道!”
他们俨然已经自恃身份地位,教育皇帝如何治国。
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计谋天衣无缝啊。
陈北冥细细观察,想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
可不管是三家家主,还是那些公子哥,似乎都没有什么线索。
那……
死者身上呢?
陈北冥心思一转,注意力集中在死者。
仔细分辨之后,猛然瞥见死去的崔尚有些异常。
两条腿粗细不一,左腿明细要比右腿粗,那是肿胀!
而且,左脚踝处还有伤!
那过于细小,不像狗咬,更像是……其他的咬痕!
再看那些公子哥,心里划过一道闪电。
对!
就是这样!
顿时,他明白了作案手法!
狗东西们,奸诈如斯,差点着了他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