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半裸地斜倚在香榻上,玉颈上都是吻痕,手中拿着琉璃杯。
即便是身为女子的花惜,目光都被牢牢吸引住。
“陛……陛下,您唤奴婢?”
花惜不敢久瞧,很快将目光挪开。
女帝纤手摇晃着琉璃杯,瞟花惜一眼。
“你的主意很好,但要谨守本分,朕不希望身边人的太蠢,否则你就去陪云鸾吧。”
花惜心中一惊,明白女帝这是在敲打,慌忙俯身跪下。
“奴婢明白!”
女帝微微一笑。
“起来吧,去为朕准备沐浴。”
花惜起身向后走去。
直到她消失在帘幕中,女帝才收回目光,表情变得沉静。
……
陈北冥从乾清宫出来,对一脸骐骥的小宫女点点头。
“陛下……答应?”
小宫女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
陈北冥勾住小宫女的下巴,将结果又重复一遍。
“陛下答应不将你嫁人,只是仍要在乾清宫当差。”
“奴婢愿意在陛下身边当差,衣裳您试试,奴婢要去干活啦!”
小宫女捧着衣裳递给陈北冥,随后羞涩地跑进乾清宫。
陈北冥苦笑摇头,转身下玉阶。
回到随园,看到门房老廖正在火炉上温着酒,进去给自己倒上一杯。
“老爷,老奴劣酒您喝不惯,不如老奴去为您搬一坛好酒来,再让厨房做两个小菜。”
老廖笑呵呵地起身。
陈北冥斜老廖一眼,仍是一口闷下。
粗粝的酒浆滑过嗓子,立刻让胃中如火烧一般。
“好酒!是三年的烧刀子吧,你这老狗,我记得月例足有三十两,还喝十文钱一斤的烧刀子,别告诉我全拿去花在小娘身上。”
老廖直接叫屈。
“老爷您可冤枉老奴,老奴家里一妻两妾,还有四个讨债的要成亲,还有很大窟窿哩!”
老廖是纪清嫣府中的老兵之一,由于办事细心,留在随园。
他的两个妾室,只是名义上的妾侍,实际上根本没发生过关系。
四个儿子,只有一个亲生。
两个同袍都死在战场上,临死让老廖帮着照顾。
老廖不忍让两个妇人受苦,就名义上将两人收房,实则养起来。
“狗日的少给老子哭穷,当老子不知道,你老妻和两个妾室每月都能从白糖作坊拿二十多两,还不够四个儿子买宅子成亲?”
陈北冥给老廖一脚。
老廖见被戳破,憨笑着将藏的花生拿出来。
“人往高处走嘛,想给娃娃们换大宅子,还想着读书识字呢。”
陈北冥笑骂地指指他。
“你们的孩子读书又不花钱……”
陈北冥酒至半酣,才脚步轻快地离开门房。
路过前院的客房,看见清虚的院子漆黑一片,想起老家伙带着小玉儿和纪洛舒回道门祭祖。
而任教主的院子也已经空下来,原因无他,搬了出去。
“哪有岳父住女婿家里。”
是任教主的原话。
但搬得也不远,就隔着一条街。
宅子不小,听说是个原主人是个富商,卖掉宅子回老家。
任教主买下之后,花大价钱装修,将原本雅致的江南园林愣是改成黑木崖风格。
反正任大小姐看过之后,嫌弃地再也没去过。
陈北冥进后宅,看见卧房亮着灯,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推门进去后,索菲亚果然趴在桌上已经睡着。
走过去,随手熄灭烛火,抱起索菲亚上床。
半夜醒来的索菲亚又惊又喜,愣是用头将陈北冥拱醒。
“索菲亚,你是不想让老爷睡觉。”
“老爷……也不说……回来!”
索菲亚牵着陈北冥的手放进衣领里。
陈北冥怎么不知道怀中的美人是在求欢,低吼一声将其翻转过来。
……
……
……
等索菲亚香汗淋漓地靠在陈北冥怀里,却是更加兴奋,又央求着讲故事。
陈北冥无奈,只能搜肠刮肚地讲几个欧罗巴神话。
直到天光微亮,索菲亚才打着呵欠睡着。
听到门口萧倩雪大小姐的声音,陈北冥就知道不用睡。
只好爬起来带娃。
好在番子过来,才将他解救出来。
“爷,有事发生。”
“你说吧。”
陈北冥并未太在意,可是听完之后,顿时一惊。
“什么?严老头摔断腿?”
“严府人是这么说,陛下让您去看看。”
陈北冥想想,决定去看看,从库房里拿两盒过期的月饼,让人打包好,拎着出门。
到严家门外,早有经验的严家门子,老远就派人大开中门,态度恭敬地将他迎进去。
这让想找事的陈北冥感觉很是无趣。
进严府后,严家下人更是躲得远远的,家将护卫们实在躲不掉,就只能弯腰施礼,头垂得要多低有多低。
严世蕃的嫡长子,小胖子吓得浑身哆嗦,直接抽过去。
陈北冥用脚踹踹小胖子,见其无事,才提着点心继续往里走。
“我的儿啊,你可别吓为娘!”
严世蕃嫡妻等陈北冥走远,才敢上去看儿子。
陈北冥走到严嵩卧房前,对着严老夫人规矩的施礼。
“老夫人身子康健,陈北冥有礼。”
严老夫人已经知道前院的鸡飞狗跳,却仍是笑吟吟地受礼。
“公爷每次来,严家都像是被孙猴子闹过一样。”
陈北冥说几句俏皮话,将她逗得前仰后合。
严老夫人慈眉善目地夸赞几句,才让开路请他进去。
陈北冥一进入屋中,就闻见浓浓的药材味。
走进严嵩床前,随手将月饼扔在桌上。
床上的严嵩半躺着,看眼桌上的点心包装,撇撇嘴。
“别告诉老夫那是你家去年没吃完的月饼。”
陈北冥被猜中心思,脸不红心不跳,搬来把软凳坐在床前。
“你的腿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不小心。”
陈北冥瞧瞧严嵩打着夹板的腿,就看出来事情没那么简单。